人群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十七八條大漢。
餘大檔頭話音一落,這些大漢就一哄而上,將人摁翻在地。
人群頓時大亂,狼奔豖突。
“這還有沒有王法?”方唐鏡怒道。
“王法?小崽子,我們東廠就是王法!哈哈哈哈!”
餘大檔頭仰天長笑,最是享受這種人人驚懼交加的過程啊!
狂笑聲中,突然一張居高臨下的臉龐出現在他眼前。
這張臉距離餘大檔頭的臉不到一根手指的距離,對方野牛一般的鼻息噴在臉上,竟有一種狂風颳過的強大壓迫感覺。
餘大檔頭大驚,猛地後退。
晚了,肚子傳來鑽心巨痛,捱了一腳,接著便被一隻蒲扇般的巨掌當頭一拍。
整個人死狗般吧嗒一聲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好狗才,還敢反抗,想造反麼?”餘大檔頭眼前一陣陣黑,又驚又怒。
竟然有人敢反抗,還敢毆打自己,實在是狗膽包天。
話音未落,一隻大象般的巨腿已經踩在了身上。
全身骨骼出散架前嘎嘎的痛苦哀嚎。
餘大檔頭只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成了一張麵餅,涕淚橫流。
搔亂來得快,去得也快。
此時餘大檔頭帶來的人已經全都被打翻在地。
這本來就是一場不對稱的短平快戰鬥。
東廠只有七八條漢子,而對方足足有十五六條大漢,又是出其不意,這還怎麼玩?
東廠番子在地上翻滾,卻是咬著牙半個字不吭。
不是東廠番子夠硬氣,實是不敢呼痛半句。
但凡敢出聲音的,便會立刻招來一頓暴風雨般的痛毆。
這是哪路人馬,兇殘至此?
竟敢把東廠當著狗子一般的暴擊?
而且捱打的人還不能呼痛,太顛覆了有木有!
餘大檔頭拼了命地掙扎,卻那裡掙得開分毫,四肢無力地抽搐著。
“好狗才,還敢掙扎,想造反麼?”一隻大手揪著餘大檔頭的頭粗暴地往上猛拉。
餘大檔頭只覺頭皮都要被扯了出來,忍不住長聲慘呼。
然後便看到一張滿是橫肉的猙獰臉龐。
“是你?你敢打我們東廠的人,這還有沒有王法?”餘大檔頭含淚怒道。
“王法?狗崽子,我們西廠就是王法!哈哈哈哈!”王千戶縱聲狂笑,比餘大檔頭囂張一百倍。
餘檔頭欲哭淚已幹,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在一邊眾人都驚得呆了!
只見過東廠多麼多麼的囂張跋扈,卻從來沒遇到過膽敢如此不把東廠放在眼裡的人。
原來是西廠!
果然是寧遇閻王,莫惹西廠。
最恐懼的莫過於黃掌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餘大檔頭,那可是東廠排得上號的人物,按級別,相當於錦衣衛裡的主管千戶。
可現在踩著餘大檔頭的是方唐鏡身後的那個傻大個護衛,縱聲狂笑的是另一個沒那麼傻叉的護衛。
即便是西廠的人再狂妄,也沒這般痛毆東廠的痛理,還是痛毆餘大檔頭!
甚至不僅僅是痛毆這麼簡單,現在這護衛的態度,壓根就沒把東廠大檔頭身份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