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長輩能夠執拗過孩子。

尤其是瑤月這樣的性子，更不能把握在手指間。

“罷了罷了。”

鳳老夫人嘆了口氣“事情既然已經展到了這樣的地步，那麼我也就不阻止了，陛下，娘娘，你們拿主意吧。”

鳳蕪的感覺其實很複雜，她沒有辦法忽視瑤月的幸福，同時也無法忽視建安王府。

已經消逝的那個人兒，有多麼愛蕭崢，多麼愛這兩個兒子，她是知道的。

可是瑤月是她的親生女兒，難道要跳入到這個火坑裡面嗎？

瑤月靜靜地跪在那裡，眼底寫滿了糾結，鳳蕪的指甲頓時嵌入了到了手心內，帶出血絲。

“陛下，我們不若就成全了瑤月吧。”

“什麼？”南茂學簡直不敢相信，這句話竟然會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

鳳蕪眼淚已經落了下來“我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可難道你要看著瑤月青燈古佛一生嗎？嫁到建安王府，還有幸福的可能，可倘若就此出家，一輩子的幸福才是毀了。”

“就算瑤月嫁給蕭璟然又怎麼樣，倘若有一天她後悔了，我就算豁出皇后的體面，也會給她再找一處人家，她還有以後啊，我真的不想要有那麼一天，她看著我，嘴裡卻叫出了一句施主啊。”

“陛下，難道你想要看著這一天生嗎？人的心不死，便還有以後，倘若一個人的心都死了，那麼她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身子都垮了，又能堅持多久呢？”

瑤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為愛，鳳蕪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同樣也是因為愛。

鳳蕪的話給箬姮也敲響了警鐘，她拽著鳳杜一起跪了下來。

“娘娘說的對，請陛下成全。”

南燁澤再也控制不住，一拳砸到了那桌子上，引得南茂學看了過來。

“燁澤，你這是在做什麼？”

他也跪了下來，鼻子有些酸“請父皇成全瑤月的想法。”

瑤月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南茂學的心如同被挖空了一樣的難受“你們這都是在逼朕嗎？”

“別的事情也就算了，這件事情關於瑤月一生的幸福，你們竟然也來逼朕？倘若朕不同意呢？你們又該要做什麼呢？”

“父皇，他們沒有逼您。”

瑤月沒有起身，就那樣跪著挪到了南茂學的身邊，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袍。

“父皇，母后他們疼愛我，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絕動來，絕對沒有逼迫您的意思，如果真的有的話，那也應該是瑤月在逼迫你們所有人。”

“父皇，瑤月知道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可是瑤月始終記得您說過，想要瑤月成為南郡王朝子民敬仰愛戴的公主，可現在看來瑤月是做不到了。”

“瑤月真的是很想要做到，可是如果眼前的人瑤月都保護不了，又怎麼談天下人呢？”

看著瑤月堅定的眼神，南茂學的腦海中突然間如同電光火石一般，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他終於下定了主意“好，朕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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