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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人,有時候還不如畜生

“兄弟,你當年到底是怎麼脫險的?我整整找了你半個多月。”先生看著龍孝宗,表情悽楚。

“唉,真是一言難盡。”龍孝宗一時之間陷入痛苦之中。

我慌忙上前倒酒“先生,大叔,來,先喝杯酒壓壓驚再說不遲。”我到了滿滿兩杯酒,一杯敬先生,一杯敬大叔,兩人均是一飲而盡。紅毛殷勤的為他們點燃香菸,並給他們倆碗裡夾了一些冷盤。

龍孝宗“吧嗒吧嗒”的抽著煙,他眼前好像又浮現出當日的情景。那些回憶無疑是痛苦的,就像是一把無時無刻都在挖他心得刀,挖得他鮮血淋漓,痛苦不堪。

煙霧逐漸瀰漫了整個空間,龍孝宗開始了他的回憶。

當年龍孝宗抱著玉圭跳入了懸崖,他醒來的時候,就覺自己躺在一個山洞中,那山洞很乾燥,周圍遍佈著許多的鐘乳石和石筍,他身下鋪著許多柔軟的乾草,旁邊放著水和一些山野果。

他一陣迷惑,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難道自己毫無傷,不可能的啊,他試著動了一下,覺全身疼痛難當,好像兩條腿摔壞了,難以移動半步。

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山洞裡的?他一直迷惑不解,直到他迷迷糊糊看到了那隻白色狐狸的時候,才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是那隻狐狸救了他。它一路拖著龍孝宗,把他拖到了自己生活的洞中,併為他找來生存的水和野果。

龍孝宗當時感動的熱淚盈眶,人有時候還不如畜生善良,自己還曾經想捉了狐狸想要它那張皮,想不到狐狸竟救了自己的性命。

接下來,龍孝宗就安心的在洞裡養傷,他好想念自己的妻子還有那未出世的孩子,他想早日康復去尋找妻兒。每天都是那隻狐狸送來水、野果,還有一杯野蜂蜜。

龍孝宗就是靠那些蜂蜜漸漸的好轉起來。忽然有一日夜晚,龍孝宗睡的正香,被那隻狐狸給弄醒了,他不解的問“狐兄,不知你喚醒我有何貴幹。”那隻狐狸就用爪子指了指洞外,然後就隨著狐狸爬出洞來。

龍孝宗不明所以,當他看到躺在大石頭上睡著的張一風時,真是百感交集,想不到這麼多天,好兄弟還在尋找自己,如今自己傷痕累累如何能長途跋涉迴歸家園,況且那群摸金校尉還虎視眈眈。

龍孝宗強忍熱淚,掏出藏在懷裡的玉圭,把玉圭放在了張一風的身邊後,就和那隻狐狸回到了洞中。

一晃就是三年,龍孝宗終於痊癒,他每時每刻都在思念妻子和孩子,他臨走的時候跪在那隻狐狸的面前,哭的一塌糊塗,哭了又哭,拜了又拜,最後才依依不捨的告別狐狸,迴歸家鄉和妻兒團聚。

回到家裡才知道,妻子瘋了,已經不知去向,好友也杳無音信。龍孝宗就告別年邁的父母,踏上了尋著妻兒的旅途。他這一找,就找了好多年。直到父母去世的時候回了一趟老家外,之後就到處在外地流浪,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妻兒闔家團圓。

龍孝宗孤身一人在外嚐盡酸甜苦辣,性子也收斂了不少,後來為了生活,他起初給一些飯店打工,後來有了積蓄後就開起了計程車,他想開計程車見到人多,興許有朝一日能遇到妻兒。不想這日遇到金濤和黃明,因看不慣對方欺負兩個青年,就見義勇為了一次,不想竟意外見到了分別二十多年的好兄弟。

聽罷龍孝宗的講述,大家一時都陷入了悲痛之中,真是世事難料,人,真的有時候還不如一隻畜生。

先生滿懷愧疚,歉意的看著龍孝宗“兄弟,都怪哥哥不好,沒能照顧好弟妹,致使弟妹和孩子流落在外,都是兄弟的不是,這裡我自罰三杯。”先生說完就一連喝了三杯酒,氣氛一時陷入了難言的沉悶之中。

為了緩解氣氛,紅毛先站了起來“先生,龍叔,你們難得兄弟相逢,今日不醉不歸,來,乾杯。”大家都一起站起來舉杯共飲。

氣氛得到了緩和,先生和龍叔也化悲痛為力量,聊得相當投入。我和紅毛一邊吃著菜一邊玩起了推豹子。

推豹子就是紙牌的一種遊戲方法,每個人起兩張牌,然後比大小,兩張牌加起來十點是最小,九點為大,如果兩張牌是對,就是豹子,老k對最大。

我和紅毛酒量都不行,喝著喝著就迷糊起來,也不知道我倆誰先摟著誰,反正就是我倆喝得滿臉通紅的摟在一起,紅毛靠在我的懷裡,我摸著紅毛的一頭紅,那場面是要多溫馨有多溫馨,看得先生和龍孝宗愣在那直呆。

我撫摸著紅毛的頭,滿臉的寵溺,無疑自己和紅毛是幸福的,最起碼我們不像先生和龍叔那樣,經歷了那麼多的坎坷和心酸。我當時在心裡默默地了一個誓言,我要一輩子愛護他,保護他,哪怕是自己丟了性命也不讓紅毛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紅毛靠在我懷裡,手裡拿著紙牌,不停的翻來翻去,臉上洋溢著滿足和幸福。我多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永遠永遠,沒有爾虞我詐,沒有欺瞞哄騙,沒有勾心鬥角,只有幸福和健康。

我們四人一直喝到半夜,先生還拉著龍叔的手不放,非讓他住在自己家不可。盛情難卻之下,龍叔就隨先生去他那兩室一廳休息。

我和紅毛兩人手拉著手漫步在月下,此時已是半夜時分,街上冷冷清清的,再沒有了白日的喧囂。

深藍的夜幕上鑲嵌著許多亮閃閃的小星星,它們興奮的眨著眼睛,那眼睛就像寶石般熠熠生輝。

紅毛拉著我坐在草地上看星星,他靠著我仰著頭數天上的星星,那樣子可愛極了,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我笑著敲了一下他的頭,脫下外套披在他的身上,我想起了媽媽小時候給我唱的那兒歌小星星。於是我小聲地唱“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唱著唱著,我們倆就不知不覺的躺在草地上睡了過去。

一直睡到清潔工阿姨把我們喊醒,我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著街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人流,操,我們竟然在草地上睡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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