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剛剛覺得不可能任務，反骨橫生的特種兵們一個一個羞愧地低下頭，穆遠並不是第一次被人訓了，可第一次覺得身體像是無數條蟲子不斷地往外鑽似的，傑克教官沒有指名道姓，可他卻覺得這一席話是對他的，是他用了聰明，含糊過了訓練。

國內的訓練專案也很變態，每一項任務也很艱難，可他都捱得過，從來不喊一聲苦，也沒用過任何一次聰明，都是實打實的訓練，可為什麼這一次就生了反骨？

傑克見穆遠低著頭，耳朵脖子都是紅的，他深呼吸，淡淡，“這一次新生學員中，一半非我國公民，知道海豹突擊隊和三角洲特種兵的訓練專案多艱難嗎？你知道我們國家的特種兵一年耗費在訓練的時間有多少嗎？知道你們國家為什麼業務能力，同等條件下生還能力沒有我們高嗎？因為我們每一次訓練，都是真槍實彈，西點的訓練專案，只是基礎的訓練專案，如果連這些都做不到，你們都沒有資格入選我們海豹和三角洲。特戰和反恐的訓練和警察，探員，刑警不一樣，因為我們面對的恐怖分子，殺手有可能也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嚴苛訓練中成長起來的。耐力，忍受力，心理承受能力，比起你的格鬥，槍法，腦子更重要。在面對敵人時，你的腦子動得再快，都沒有他的子彈快。”

傑克想，這是他印象中，除了演講和宣誓外，第一次這麼長一段話。

“記住了。”他看著穆遠，斬釘截鐵，“生存訓練，沒有捷徑！”

這個專案的訓練時間是四個時，傑克，“原地休息五分鐘，繼續訓練！”

“是！”

……

傑克走到一旁，拿過記錄簿，一一記錄他們今的表現，直接給穆遠扣了五分，副教官過來，“你是代理教官，管他們嚴格做什麼，這個隊都是他國公民，他們愛耍聰明是他們的事情，捱過一年訓練期，他們就捲鋪蓋走了，皆大歡喜，又不是我們手底下的兵，費心思做什麼，不定他們還不領情。”

傑克頭都沒抬起來，淡淡，“領不領情是他們的事情，盡不盡責是我的事情。”

他是教官，他的責任就是教會他們，如何在戰場上活著回來。

“那孩耍脾氣了。”

“誰？”

“穆遠，你是不是對他特有意見？”副教官問，傑克順著副教官的目光看過去，穆遠彷彿在偷看他似的，見他看過去，又若無其事地轉開了目光，一個人站在懸崖邊，像是面壁，又像是羞愧。

“我對他沒意見。”

傑客下頭，這中尉業務能力不錯，各方面條件都很出眾，就是有一個缺點，聰明太多了。心思也太活絡了，如他所言，格鬥或許有技巧，生存訓練卻沒有捷徑。

他會教會他，什麼叫真正的軍人！

一個真正的反恐戰士，一個真正的特種兵，應該擁有什麼樣的業務能力和生存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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