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決心要殺你們，何須留下活口？殺光你們，做到斬草除根，或許永遠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我身上，相反留下活口，不是自找麻煩麼？我沒那麼傻！”李壞說道。

百曉等人頓時語塞，他們冷靜下來想想，李壞說的確實不無道理。

在這異國他鄉，李壞只要斬草除根，將來就算有人懷疑到他身上，也拿不出證據，不能奈何他。既然如此，那李壞還有什麼理由留下活口呢？

這時，李壞又開口說道“一個門派只殺一人，留一人，這又是什麼道理？”

李壞一語點醒夢中人，百曉等人恍然大悟，仔細觀察了一下，果然如李壞所言。這次歐洲之行，除了峨眉宮和武當學院之外，其他門派差不多都派出了兩名弟子，兇手還真是殺一人，留一人。

尤其是遊北，他清晰記得，事時兇手殺掉師兄千泓後，明明還有機會殺他，兇手卻出人意料的走開了。

兇手的用意，莫非是想每個門派留下一名弟子，回師門通風報信？

可兇手要是李壞的話，李壞會希望受到三宮六院，甚至整個華夏古武界的討伐嗎？

除非李壞腦子進水了，不然不可能犯下這樣的糊塗！

“李壞，我明白你想說什麼，你認為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給你，對不對？！”百曉的情緒，這才穩定了一些，不再像剛才那樣激烈。

“不瞞各位，我仇家無數，最近更有仇家請來一位高人，特意追殺我！”李壞猶豫了一下，還是不要把對方的身份說的太準確，不然要是讓百曉等人知道追殺他的，是三宮六院的某一位掌門，百曉等人不僅不會信，剛剛他苦口婆心分析了那麼多，也就失去作用了。

忽地，李壞眼前一亮，他想到一句話，虎毒不食子。雖說師徒關係沒有父子間的血濃於水，但是作為師父，在徒弟沒犯下必死不可大錯的前提下，誰忍心犧牲自己數十載的心血？

所以那位不知名的掌門，不在百曉等人所屬的門派中。可三宮六院，貌似除了烈火宮……

李壞嘴角微微上揚，那位掌門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自以為很聰明，卻愚蠢的露出了馬腳！

不過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李壞只當是縮小了範圍，也不能因此一口咬定那位掌門的身份。

“此話當真？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李壞，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如果你拒絕找出兇手，或者是找不出，那我們只能認為你剛剛說的，不過是虛假之詞罷了！”公羊朔說道。

“公羊朔，你什麼意思？你們自己的人死了，讓我大哥幫你們找兇手？拜託！我大哥沒這個義務！”沈贏天哭笑不得，真懷疑這群傢伙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沒有他，我們會被當作栽贓嫁禍的工具嗎？！”公羊朔近乎失控般大吼道。

“那是你們倒黴，再說了，國際軍人交流大會都結束幾天了，誰讓你們賴在這兒不走，你們要是走了，還會死這麼多人嗎？！”沈贏天馬上反駁道。

“你……”公羊朔頓時語塞，說來說去，一個巴掌拍不響。沒有李壞，他們不會被當作栽贓嫁禍的工具。可他們之前要是不跟著啞無聲起鬨，早早回華夏，死掉的這些人也會倖免於難。

“李壞，我們不是逼你，我們是求你，求你幫我們查清兇手，為死掉的這些人討回一個公道！”筱如歌淚眼漣漣，說話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在她正前方，正是她師姐高月離的無頭屍體。

筱如歌留給李壞的印象，一向都是嫵媚妖嬈，每天把自己打扮的光彩照人，還是頭一次這般不顧形象，甚至還把自己的尊嚴埋葬在塵埃裡，當眾向李壞下跪。

說實話，李壞內心被觸動了一下。

“要殺我的人，很可能已經是先天境界！”李壞直言道。

先天境界？

眾人聞言，不禁倒抽一口冷氣，不過看李壞說的那麼嚴肅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再加上事時，從對方展露出的身手來看，就算不是先天境界，也絕對是天級之外。

“如果他再出現，我會向他質問清楚的，不過……”李壞頓了頓，轉身說道“不過我目前是後天巔峰，如果對方真的是先天境界，我沒有把握能幫你們的同門報仇雪恨，所以還請你們理解！”

李壞說的話，就像是一種訣別，讓百曉等人心生感動。

一個從來都當成敵人的人，願意為他們赴湯蹈火，還有什麼可求？

“不知你有沒有懷疑的物件，有的話，不如我們一起回華夏，然後號召三宮六院一起討伐他！”百曉經過深思熟慮後，覺得這個辦法最可行。

“不必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不會給我機會，讓我回華夏的！所以現在最不安全的地方，就是這裡，你們快些走吧！”李壞說道。

百曉很想提出留下來，跟李壞一起對抗那位不知名的高手，可一想到對方很可能是先天境界，胸口就莫名一陣強烈的壓迫感。自己一個地級中期，在先天境介面前恐怕說自己是隻螻蟻都逞強，留下來無疑會成為李壞的累贅罷了。

想通這點，百曉等人只能聽從李壞的意見，帶著屍體離開了。

“李壞，我師弟……”令狐楚快要走到門口時，又折了回來。

魚寒江被商橫割掉舌頭時，令狐楚不是沒在場，可令狐楚見死不救，現在還有臉提魚寒江？

沈贏天剛要讓令狐楚有多遠滾多遠，令狐楚溼潤的眼眶，讓李壞似是感受到令狐楚的歉疚和真摯，“在樓上，如果你想見他，就上去吧！”

令狐楚沒想到李壞這麼痛快，說實話，他很想見魚寒江一面，可又沒準備好以什麼樣的心情見。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鼓足勇氣跟李壞進了屋。

呼呼！

忽地，吹來一道疾風。

李壞左腳剛剛踏進房門，眉頭就緊皺起來。

風中帶著濃濃的血腥味道，而且是剛與空氣接觸的鮮血的氣味。

李壞暗叫一聲不好，身影一閃，以最快的度衝到大門外，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入眼的一幕已是血流成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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