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壞不禁皺起眉頭，他直直地看著老者，卻無法看穿老者的心思。

正如老者剛才所言，年齡積累最多的是智慧，沒有智慧，何來深邃！

老者就像是一口枯井，卻是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

“沒想到六扇門內，竟然也有老前輩的底細，晚輩佩服！”李壞說道。

由此可見，老者對抗六扇門，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準備了很久。

“看來你還不瞭解六扇門，不然你也不會拋給蘇某人丟擲一個貶義詞！”老者笑道。

“老前輩誤會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世間所有人都只在乎結果，無人在乎過程，我也不例外！”李壞說道。

“這話我愛聽！”老者為李壞倒滿茶水，“所以你是答應了？”

“我有說答應麼？”李壞搖搖頭。

“你不答應？難道你認為你的一己之力，就能夠抗衡六扇門，乃至整個古武界？那你就太天真了，看看我落了一個什麼樣的下場，想當年我蘇某人的實力，可遠遠在你之上！”

李壞心中一驚，眼前這位老人，之所以武功盡廢，竟然是六扇門的傑作？

李壞沒記錯的話，當初和老者第一次見面時，老者毫不避諱說出自己當年已經到了先天九重天境界，而他現在不過是先天一重境界！

與當年的老者相比，確實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連一個先天九重天境界都無法抗衡六扇門，看來之前還真是低估了六扇門的實力！

“你有信心，就算面對六扇門的圍攻，你也可以全身而退，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家人，你的兄弟，還有你的妻兒？！”

“我剛剛說了，你對六扇門的瞭解還不夠，那是一群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混蛋！等到他們對你無可奈何時，就會拿你身邊的人威脅你，直到你投降！”

“你不投降？那你只能眼睜睜看著你身邊的每一個人，被他們一一殺害。你不信？如果你不跟我合作，不能夠反被為主，事實會證明，我今天說的這些話，都會在不久的將來生！”

老者越說越激動，給人的感覺，他和六扇門之間的瞭解，已經深入骨髓。而他和六扇門之間的恩怨，也已經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

李壞放下茶杯，說道“老前輩，我原本還想考慮一下，可是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不喜歡。不，準確的來說，我不喜歡你說話的態度。我李壞向來不畏懼天地，只有我讓別人顫抖，誰說我不跟你合作，就一定會輸的？！”

李壞起身衝老者拱了下手，“謝謝老前輩的款待，晚輩先行告辭了！”

“你……”老者有些措手不及，誰能想到他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亮出了自己幾乎全部籌碼，還會遭到拒絕？

這個少年要麼真的是不畏懼天地，要麼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說話的態度怎麼了？！”老者還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他承認，剛剛說的那些話全都是脫口而出，有些許欠考慮。

可作為一個前輩，難道還要讓他像孫子一樣，去求一個晚輩麼？！

“李壞，你可想好了？！”老者見李壞快要走出包廂，馬上問了一句。

李壞背對著老者，嘴角微微上揚。

是，老者在六扇門的底細，是一把扳倒六扇門的利劍，讓他動心了！

可老者不能因此就高他一等，所以李壞當場拒絕，不是度量小，而是不能容忍這種不平等的關係！

老者一而再，再而三的費盡心機接近他，這說明什麼？說明老者信心不夠，非常急切的需要他的加入。

所以李壞認定了，即便他今天拒絕了老者，今後老者還會在出現在他面前。到那時候，李壞再說考慮，或是答應，他和老者之間的關係，可就再沒有不平等了！

不錯，這和在菜市場買菜沒什麼區別，直白的來說，就是一場心理戰。誰贏了這場心理戰，誰就能佔據主動。不僅是跟敵人之間，跟合作伙伴之間，也有主動和被動一說。

“大哥，那個老頭兒誰啊？你們剛剛都聊什麼了？”剛走出茶館，沈贏天就好奇地問道。

“他是……”李壞對自己有些哭笑不得，好像聊了這麼多，他竟然忘了問老者的名號。

“不能說？還是你壓根也不認得啊？”沈贏天說道。

李壞聳聳肩，讓兄弟們自己去猜好了。

晚上李壞和兄弟們把家人全都帶到萃華樓，今晚沈贏天也已經將整座萃華樓包場。

酒足飯飽後，沈贏天見月亮正圓，繁星滿天，又嚷嚷著大傢伙上船賞月。

一直到十一點多鐘，這場聚會才結束。

離開萃華樓時，阿秀找到機會，來到李壞跟前，小聲說道“今天下午你和那位老者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李壞馬上衝阿秀豎起大拇指，下午的兩個包廂並不相鄰，這樣阿秀都能聽到，怎麼能不讚賞一下。

阿秀卻送給李壞一記大大的白眼，“能不能認真一點兒？我建議你跟他合作，除非你傻到不知道人多力量大這句話！”

“你……”李壞無緣無故被阿秀罵了一頓，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可是等他反應過來，阿秀早就上了林峰的車，“我這叫迂迴戰術，你又不懂，還罵我是傻子，你可別忘了，將來小峰的婚姻大事，可是得看我點不點頭。”

李壞說的這句氣話，也只有他自己能聽到。

正如李壞所料，與老者見完的第三天，老者便按耐不住了，又主動找上了李壞。

還是那家茶館，只是換了一個包廂，而老者身後的蘇沐橙和風行依，也不再是自作主張才來的。

“沒想到我蘇定混跡江湖一輩子，最後竟然輸你小子半籌。”老者先是一陣自嘲後，在進入主題，一邊搖著那把特別的摺扇，一邊說道“小兄弟，老夫回去想了想，我那天說話的語氣卻有不對，今天把你請到這裡，算是給你道歉賠禮了。至於合作的事情，對你我都有利，何不在考慮一下？”js3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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