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九歲的孩子能說出這樣的問題,那說明他心裡是有些想法的,至少他經歷的東西不少。
而這些經歷的東西,蘇青鳶自動理解為失去母親。
畢竟這三個孩子沒有媽媽,而燕祁嶼之所以戒備心這麼重,說不定也是因為這個。
“祁嶼啊,人死不能復生,人命買不回來,活著不易,要多保重知道嗎?”
說完伸手摸了一下燕祁嶼的頭,她這個動作只是不經意。
但卻讓燕祁嶼心中大驚,記憶中上一次被人這樣已經是很多年以前了。
記憶裡的人,樣子已經開始模糊。
蘇青鳶蹲下身子,“祁嶼啊,人就像是火,要是不加新柴,總有一天會熄滅。所以不管過去如何,都要向前看,不斷的尋找新的適合自己的柴,然後讓自己越來越旺,越來越好。”
她的聲音好溫柔,說話的時候一字一句的,平緩而有說服力,這蘇青鳶不像是大字不識,在家受盡虐待的人。
難道是和她親生父母有關?
畢竟村裡傳說的是,這蘇青鳶的父母死了後她才跟著爺奶一起生活的,他還聽說這蘇青鳶的娘容貌驚人,說話做事透著一股大家閨秀的感覺。
反正不像是這鄉野間能出現的。
說不定是小時候的教導所以導致她現在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行為都和村裡那些女子不一樣。
他心裡對蘇青鳶的戒備又再次動搖起來。
等燕顧澐和燕欣欣起來洗好臉,燕顧澐給燕欣欣挽好頭,兩人乖巧的坐在桌前等著大哥端飯上來。
金黃的蛋炒飯上是鮮綠色的蔥花,豬油的香味夾雜著雞蛋的香味,一下子就讓人咽起口水來。
燕欣欣照樣的很會拍馬屁,反正不管味道如何,還沒吃就說好吃,蘇青鳶笑著摸她的頭。
“你個小馬屁精,嘴巴怎麼這麼甜呀。”
燕欣欣一派認真的表情,“欣欣嘴甜,因為得了孃的糖,孃的糖好好吃,是一種我從未吃過的甜味兒。”
蘇青鳶一邊給幾人盛飯,一邊回答燕欣欣,“聽人說,那是叫水果味呢,好像有各種水果的味道,等下次我去鎮上,遇到再給你多買些好不好?”
燕欣欣抱著蘇青鳶的腰搖晃撒嬌,“娘,你真好,你最好了,欣欣喜歡你。”
一家人吃了蛋炒飯,燕祁嶼去後山撿柴,蘇青鳶則是帶著燕欣欣去地裡準備種菜。
雖然靠種菜活著不太現實,但是她以後從商城買的東西,不可能就這樣憑空出來,解釋不清楚的。
所以這地只是一個掩飾,當然也是閒來沒事的時候的一種消遣吧。
當然了,還有每天的十個商城幣,能領取她還是要領取的,畢竟誰會嫌棄錢多。
她買了好多成的種子,宣傳上說的是這種子只要種下去,只要一個月就能吃了。
燕顧澐在家呆得無聊,也跟著來了地裡,因為在家總是時不時的聽到燕欣欣的笑聲。
這個小妹妹以前也很是活潑,但還沒有這麼話多,或許是家裡沒有人能和她說吧。
蘇青鳶進門之後,她好像個小話癆,反正什麼都說。
蘇青鳶也是什麼都回答,反正每天都能聽到燕欣欣的笑聲。
也是因為燕欣欣,這破敗的院子才不至於那樣的蕭條淒涼。
他站在邊上,手裡拿著樹枝在地上畫了又畫,蘇青鳶走近一看,他在寫的是燕字。
“顧澐你會寫字?”她有些欣喜,這野人一出門就是十天半月的,孩子竟然會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