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

之前聽路易斯說，他在忙著北方的一場戰事，所以就沒有通知他一起過來，他的展一直都挺順利的，羅希並不覺得有什麼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

思考了一下，他挑了挑眉毛，開口問道“難道你指的是那些貴族？”

早在學院的時候，他就聽說過一些流言蜚語，之前在禮堂的時候也感覺把一件小事無限拉大的苗頭有些不對勁兒。

“這倒不是...”路易斯搖了搖頭

“咚咚咚！”正準備說下去，門口卻忽然傳來一陣禮貌的叩門聲將他打斷。

羅希向那邊眺望了一下，是一名一頭金英姿筆挺的少年站在門口，似乎在那裡見過，羅希認真看了兩眼，這才現這是不久前在禮堂裡面，那時候還站在喬治旁邊與他一道起鬨的那個少年。

“咳！咳！”路易斯咳嗽了兩聲“進來。”

金少年步履堅挺的走了過來，來到羅希兩人面前後站定行禮，令羅希意外的是他行的不是貴族禮，而是一個軍禮。

接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件，遞到了路易斯的面前“大人，這是我父親最近收集的，原本打算派人送去給您，知道您來了這裡，就讓我轉達過來。”

路易斯點了點頭，接過了信件，接著視線在他胸前的徽記上面停頓了一下，開口問道“你是布魯斯家的那小子？”

“屬下名叫凱斯特。”金少年聲音鏗鏘有力。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路易斯解開了信件匆匆掃視了一遍，等他掃視完的時候，門外的女僕便急忙送過來一盞銀質燭臺，路易斯便將那信件付諸一炬，接著，他揮了揮手，屏退了所有下人。

做完這一切，他這才繼續回到之前的話題，他衝著羅希歉意的說道“很抱歉。”

“沒關係。”羅希表達了理解。

路易斯接著輕描淡寫的說道“那些貴族的事情是我們佈置的，以其等到將來關鍵時刻被他們捅一刀子，不如現在便將這些不確定因素踢出去。”

羅希張了張嘴吧，這時候才有點明白為什麼那些貴族在看到路易斯之後居然會給嚇成那個模樣。

路易斯接著說道“經過這麼多年的打拼，王國的國力與日俱增，自從吞併了瑞吉拉之後，在這片土地上基本已經沒有那個國度能夠與我們一較長短。”

這點羅希倒是並不懷疑，現在諾斯蘭德普遍採用的都還是貴族分封制度，農民組成的隊伍，而普魯王國已經開始中央集權，軍事力量更是在數年前便進行了獨立整合。

再加上思想上面的萌芽，各式各樣的工具出場，生產力也有了一定幅度的提高，單論綜合國力確實沒有那個國度能夠抵得過的。

頓了頓，路易斯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只是城堡往往是從內部給攻破的，我們現在要面對的也是內部的敵人。”

羅希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

路易斯轉而問道“這些年我們走到這一步，除了我們自己打對了牌之外，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得到了一個人的支援，大人，您知道那是誰嗎？”

“誰？”羅希問道

“普魯王國的國王，愛德華六世的鼎力支援！”路易斯開口說道

“哦！我聽說過，好像艾倫還娶了他的女兒，王國的雪兒公主，是嗎？不過好像他已經去世了？”羅希問道

“嗯，可是他的思想卻得到了繼承，愛德華七世。”路易斯點了點頭，接著他嘆息一聲，繼續說道“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剝奪王國貴族的權利，將這些分散的權利集中到一塊兒，集中到國王手中，皇室當然會對我們鼎力支援。”

說到這裡，他眉頭緊緊地鎖在了一起“只是當權利集中之後呢？您覺得國王會願意另外一個無論威望還是戰功都在他之上的人握住這份權利？”

“這倒是...”羅希點了點頭。

雖然他不懂這些陰謀詭計勾心鬥角，但歷史總歸還是學過的，畢竟高考的時候要考的不是嗎？

在中國的歷史上諸如此類的例子實在太多了，路易斯只是簡單的一說，他就明白了這之間的事情。

路易斯接著冷聲道“這些權利想要放下也是不可能的，它畢竟已經成了我們防身的唯一利器，除了更進一步我們沒有辦法。”

頓了頓，他長長的嘆息一了一聲，言語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只是這件事情我與艾倫提點過許多次，希望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他能夠果斷的做出決定，可讓我失望的是，我能夠感覺得到，他一直在迴避，我擔心他的猶豫會一直到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依然存在，而我，明顯是等不到那天了。”

說到這裡，他仰起頭，看著羅希，目光中有著幾分不捨“老實說，當初我並不認為他能夠走這麼遠，選擇他也只是為了讓自己獲得更多的籌碼，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在與他做這些事情的過程中，我也漸漸接受了他所做的一切，並以此為我活著的目標生命的意義，我能夠一直活到現在，就是怕當我嚥氣之後他撐不住，一個錯誤甚至可能讓我們這輩子所付出的一切付之一炬！”

頓了頓，他緩緩起身，衝著羅希行了個大禮，鄭重其事的說道“大人，我希望假如當那一天到來時，艾倫依然還沒有做好決定，您能夠給予他適當的幫助，假如...”

他嘆息一聲“假如實在是不可為，我希望您能夠保他安全...”

*****

在艾菲爾城呆了幾天，將結晶消化完畢，羅希再次踏上了啟程。

這次是準備去千里之外的亞奇王國，從路易斯這裡知道，那名曾與他接觸過的巫師就在亞奇王國裡面。

亞奇王國坐落在諾斯蘭德大6的西北部，羊角海灣附近，走內6的話，以這個時代的交通效率實在太緩慢了一些。

在路易斯的建議下，羅希來到了最近的一座近海的小鎮，從這裡乘坐鬱金香號的帆船前往亞奇王國。

路易斯一路護送，直至把他送至小鎮，在臨別之前，羅希給予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轉身默然上了甲板。

他沒有直接返回船艙，而是站在甲板上靜靜地看著帆船一點點的離開海港，靜靜的看著碼頭在一點點的縮小，靜靜地看著那同樣沒有離開港口，而是佇立在碼頭上的那位老人。

兩人都明白。

這是他們最後的一次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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