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希張大了嘴巴，好一陣子都沒晃過神來，他不知道是該怎麼來感嘆這命運的神奇，繞了好大一個圈，最終又回到了原點。

仔細想想，當年自己去找基摩爾大師的時候，他那裡確實圍了不少的學徒，其中有一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傢伙臉型貌似跟眼前的老霍克確實有幾分相似...

聽老霍克說，當年自己去找基摩爾鍛造霜之哀傷的時候曾經讓基摩爾在劍身的幾個位置預留下一些奇怪的紋路，事實上那是羅希方便自己隨後附魔而特意留下的。

不過基摩爾當初對這個要求感覺很奇怪，於是回頭在鍛造的時候就用拓本將那些紋路給記錄了下來，經過一番潛心研究，基摩爾意外現這些紋路似乎與物質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絡，隨著在這紋路的基礎上創造出了九層鋼紋鍛造法。

“...當年我還是一個孩子，我至今仍然清楚的記得，那位巫師，看起來很普通的一位老人，耐心向我的老師講解這些紋路時候的樣子。”

看著老霍克一臉憧憬的樣子，羅希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那個奇怪的老頭事實上就是我，對的，沒錯，就是細皮嫩肉的我...

“那把劍，你沒見到過，它的樣子很奇怪它的劍柄好像一隻惡魔，有兩隻長長的角，和一張猙獰的面容，看起來很難看。”

難...難看！！！？

什麼眼神？我靠，那可是霜之哀傷啊！羅希嚴重懷疑這個老霍克的審美觀點，一點兒品味都沒有。

“我的導師曾經問過這位巫師大人，為什麼要打造成這樣的形狀，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絢麗的武器外觀，你猜他怎麼說？你絕對想不到！”老霍克忽然轉過身來，字裡行間全是得瑟的味道。

羅希舒了口氣“喜歡啊！”

託過目不忘的特異功能，羅希經歷過的事情基本都不會忘記。

老霍克一愣，隨著灑然笑道“是的！當年巫師大人也是這樣說的！而間接地，這句話也影響了我一輩子。”

羅希一臉茫然。

隨著，他便聽到老霍克說道。

“自從我強行使用九層鋼紋鍛造法來製造兵器，導致雙手損毀之後，我就很難在製作出一件合格的兵器，你也看到了，我的鐵匠鋪相比較其它鐵匠鋪可以用破爛來形容。”老霍克徐徐說道

“不過鐵匠鋪生意差勁兒卻並不是因為我的雙手，畢竟我還是基摩爾大師的學生，單單憑藉這個頭銜我可以招攬許多學徒為我工作，像其他幾個老師的學生一樣。”

頓了頓，他搖了搖頭“只是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榮華富貴？金銀珠寶？或許你並不清楚，我出生於一位貴族家庭，很小的時候這些我都已經見識過了。”

聽到這裡羅希不由得等大了眼睛，他還是頭一次聽老霍克談論起往事，更令他預想不到的是他盡然還出生於貴族家庭。

“那您為什麼...”羅希忍不住開口問道

“為什麼去當一名鐵匠？”老霍克曬笑道

晚風透窗而來，掀起了他已經蒼白的頭，這個年紀尤其是常年高強度的彎腰打鐵讓得他的身體已經傴僂，只是這時候站在這倒晚風中的他臉上卻掛著一份祥和的微笑，裡面還帶著些許孩子氣的純真。

他道“喜歡啊！”

頓了頓，他笑了起來，開心的好像一個孩子

“從小，我便對鐵錘感興趣，喜歡聽它敲打在鐵塊上面的聲音，那就彷彿是世界上最動聽的音樂，我非常享受用錘子將一塊鐵塊打磨成型最終成為自己想要的樣子，對我而言，那一瞬間的感覺世界上任何事情都無可比擬。”

“正因如此，儘管這些年我過得很糟糕，實事也的確如此，畢竟我過於極端了，但就我個人而言，我並不在乎，因為世界上再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取代鍛造兵器給我帶來的愉悅。”

位列於風中，這位看起來很粗糙的老人說出了一句非常有深度的話“聖典上說，我們自黑暗而來，終有一日也將歸於黑暗，在這段有限的旅途裡，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順心意而走，畢竟，那裡充滿了光明！”

老霍克最後道“人活著，如果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

清晨，太陽照常升起。

農夫們扛著鋤頭走向了田埂開始了一日的勞作，等到日上三竿的時候，他們又三三兩兩的從地裡回來。

下午的時候，或許會去地裡擺弄一下田地，或許會呆在家裡修補一下漏雨的屋頂，或在院子裡曬曬太陽，晚些時候，全家一起用過晚餐，攜著身旁的伴侶，或帶上自己的孩子出去散散步，吹吹晚風。

用現代人的眼光來看就是，這裡的人怎麼都傻乎乎的，有這點時間，還不想想怎麼掙錢改善生活。

只是這個時代的人文思想還是比較落後的，沒有訊息網路，沒有燈紅酒綠，作為普通貧民也很難接觸到貴族那個階級的生活，對於他們而言唯一需要面對的問題其實只有填飽肚子一件而已。

而託艾倫的福，普魯王國的賦稅政策一項不怎麼高昂，即便是災荒年歲，填飽肚子的事情也基本能夠滿足了。

沒有比較便不會思考，不會思考自然也就沒有多少的慾望，小欲而安似乎便是這個時代的主題。

一個月後，羅希成功掌握了九層鋼紋鍛造法，並用它鍛造出了第一把武器，樣式也是大劍款的，因為是先期的試驗品，採用的是隕鋼，不過這在凡人世界裡也是一種比較不錯的材料了，硬度、韌性各方面都很高，由上門拜會的貴族免費提供的。

至於放在重心位置的大劍羅希決定再多練習幾次再進行鍛造，畢竟元素石卵他只有一塊，搞砸了哭都來不及呢。

另外羅希還有一個想法，就是想鍛造一柄複雜一點的，可以拆分的大劍，將手裡的星辰匕、隱形匕合而為一，就像是克勞德的那種，扛著多拉風。

不過這需要很高的機械工藝才行，按照目前這個時代的鍛造水平估計有些難度，算了，回頭再說吧。

現在引起羅希重視的是另一個訊息，一件轟動整座艾菲爾城的訊息。

在幾天前，艾菲爾城裡來了一個人，這是一位巫師，這位巫師來這裡的目的是需要招攬幾名騎士。

而引起羅希關注的是，這位巫師招攬騎士的目的，一個令他大吃一驚，卻又非常感興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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