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暖化千尺冰雪的笑容終於變得蒼白無力，胡兵狼狽的錯開眼神，百般情緒化作厚重的苦意，從心底最隱秘的地方順著呼吸爬到嘴裡，他幾乎要吐出來。

太難堪了，他就像最卑劣的小丑，用拙劣的手段偷竊別人的珍寶，老天大概也不願看他這種人得意，於是他輸的一無所有。

他活該，因為他惡毒的希望有情人不得善果。

像他這樣的人，的確最惹人厭。

還好，惡人自有惡報。

還好，他沒有壞的連心都爛了。

胡兵抬頭看了看頭頂的位置，忽然低聲笑了出來，半躺在床上慵懶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那張鬍渣滿滿的臉似乎也多了幾分魅惑。

他抬眼看向雲念念，眼中滿是傲人的神采，比起之前的頹然堪比涅盤重生。

雲念念看的直想抽過去。

胡兵一把抓住雲念念的手，用力拉扯附身壓了上去，手指輕點她的下巴，眼角眉梢微微上挑，極具風騷的笑道“你說的對，爺這副不修邊幅的尊榮的確不討人喜歡，本就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你不說便罷。”

雲念念被唬眼皮直跳。

被壓住的第一秒她就想踹人了，然而她悲劇的現，自己又動不了了。

這仇恨值拉的挺高，簡直踩了她在這個世界的新雷點，雲念念眼睛又紅了，身上蹭蹭冒鬼氣。

白色的天花板不知什麼時候裂出鍋底大的墨色，像是暈染一般開出簇簇繁花，成了一副古香古色的黑白畫。

男主死了，這個世界也完了。

雲念念的暴動加了空間坍塌，胡兵暗歎一聲，輕輕拍了拍雲念念的額頭，勾唇笑道“小姑娘，要乖一點，這樣爺才會疼你。”

“你老叫我騷包，我就想問問，爺究竟騷你哪裡了？”

“你說我惹人厭，我信，畢竟你一開始是真想殺我的，後來……後來你揍我也沒手軟，雖然爺不是個好東西，但你也是個小沒良心的！”

胡兵將手放入雲念念掌心，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輕若鴻毛落水，乎不可聞，似風中淺嘆，過耳無痕。

“我就想問問，我到你哪裡招惹你了，能讓你……這麼討厭我……”

熟悉的觸感在掌心竄動，雲念念瞳孔猛縮，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胡兵，瞪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眼睛紅的幾乎要滴出血淚。

胡兵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度透明化，他唇邊的笑容越來越模糊，等到雲念念奪回力氣猛地抽回手時，那張讓人恨的牙癢癢恨不得狂揍三天三夜的鬍渣臉已經不見了。

空氣中殘留的餘音尚在回放，雲念念卻找不到可以回嘴的物件。

“你還是繼續討厭我吧……”

多欠虐啊，不是騷包是什麼，不討厭你討厭誰？

雲念念怔怔的看著掌心的白色圓球，濃郁的香味刺激她的神經，似曾相識的慾望侵蝕她的理智，還未等她有所動作，白色圓球化作無形流水飛煙，悉數鑽進她的掌心。

雲念念……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君九妖，你做了什麼！！

那個時候，也是你對不對？

半碎的房子破敗的停留在時間縫隙裡，像是被整個世界遺棄一般蝸居在某處斷層，直到冰冷的電子音響起，才在暫停的狀態下與黑暗融合。

一切重歸虛無，安靜的讓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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