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皮毛，拉開那扇玻璃門，走了出去。

一出門，就看到柳曉妍在拐角處，露出一點點臉來，緊張的盯著這邊，我揮揮手，告訴她一切都搞定了。

“咔噠！”身後傳來一聲響動，我回頭一看，一個人趴在地上，正從玻璃門裡面伸出手來。

“唔……”他嘴裡出了意義不明星人的語言，伸出的手顫抖著，像是要抓住空氣中的什麼。

我轉過身，蹲了下來，像是在冬夜裡將不老實睡覺孩子的手臂放回被子裡那般，將他的手臂放回了玻璃門內，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輕輕將玻璃門拉上。

我走向了拐角，看著柳曉妍一臉緊張卻又滿懷期待的表情，心裡暗暗嘆了口氣，不過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不好意思，時間有點久，我一個個問過他們了，但他們說，和如墨只在網上聯絡，不知道他人在哪裡。”

柳曉妍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來，臉上的表情逐漸化成了苦澀，她咬咬嘴唇，嘆了口氣“好吧，那就沒辦法了，謝謝你……”

她眨了下眼睛，晶瑩的淚珠反射著周圍燈箱的光芒，順著臉龐的弧度滾落了下去。她連忙擦拭了一下，扭過臉去。

本想著就這樣和她告別，然後去尋找李寒與凌伊，但是她剛剛落下的眼淚，彷彿敲打在了我的心上。

“那個……我還沒說完呢，他們還很熱心的告訴我，可以去別的網咖問問，這鎮上的網咖裡，幾乎都有如墨的手下。走，咱們去下一家。”我輕輕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嗯？”她連忙回過頭“不不不，不用了，哪能這麼麻煩你，穿著這麼厚的工作服還來幫我。接下來還是我自己去問吧，謝謝你。”

她向我深深鞠了一躬。

怎樣才能讓她接受我的幫助呢……

“嗯……那個，其實我也不止是想幫你。”我搜腸刮肚想要找出些理由，突然間，腦子裡靈光一閃“對了，我想找我的妹妹！其實我已經下班了，我妹妹非要去網咖見網友，我不放心，就出來找她了。總之，現在已經排除一家了。”

“這樣啊，你妹妹多大了？”

“十……三歲。”

“這麼小，那得趕緊去找她，見網友對她來說，太危險了。”

“誰說不是呢，這孩子真是讓人不省心。”我用老母親的語氣說道。

“那咱們趕緊走吧，分頭去找。你妹妹叫什麼名字？”柳曉妍比我還要著急，拉起我的手就要走。

“呃……咱們還是一起吧，我妹妹不看到我，是不會回去的。”

“那要是我找到了，就給你打電話。”

“我沒有手機……”

“哦，那好吧。一起去找吧。”柳曉妍接受了我的方案。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我們走過了十來家網咖，每次我都是讓柳曉妍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自己去打探訊息。說實在的，這真是一個體力活，不戴拳套打人，需要我的力道控制十分精確，輕了起不到教育的作用，重了又容易給殯葬業提供業務。這一圈下來，我的肩膀痠痛的不行。

走出這一家，看著柳曉妍略有期待的表情，我搖搖頭，沒有說話。

她也低下了頭，不過立刻就振作了起來“走，咱們去下一家，時間這麼晚了，得趕緊找到你妹妹。”

她已經把任務從“找到如墨”替換為“幫熊貓人找到妹妹”。

“走。”我甩了甩胳膊，心裡思索著剛才在網咖裡獲得的資訊。

先這個叫做如墨的，是這裡人盡皆知的一個頭領，雖然這裡的水軍分了幾個陣營，但是都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換言之，他就是這裡水軍的僱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