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

眼前大廳之中，滿滿當當的坐著幾百個大爺大媽，前臺的燈光對映到他們的臉上，他們的眼睛中蘊含著狂熱到有些變態的光芒，讓我想起了伊藤潤二漫畫裡面人物的眼神。

連上輩子看過的漫畫都記得清清楚楚，卻不記得自己的名字，我也真是對自己的腦子服氣了。

重點不是這個……眼神詭異也就罷了，畢竟他們也沒有一直盯著我，但是他們每個人頭頂上漂浮著的東西，可就比眼神要犀利多了。

那是一個個血淋淋的羊頭！

那些羊頭像是還有生命，無神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他們白色的羊毛上沾染上了紅色的血漬，嘴巴還在蠕動著。

我眯起眼睛仔細看去，一道道薄如煙霧的白色物質正從各位大爺大媽們的頭頂向著羊頭的嘴裡飄去。

吸人陽氣？！

這群羊頭難道是黑山老妖的後裔？

我努力沒有驚叫出聲，扭頭尋找李寒的身影。

有了！他正躺在離我不遠處的一張診療床上，站在他旁邊，穿著白大褂的人應該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李大夫吧。這位大夫難道看不見下面幾百個羊頭組成的驚悚畫面？他的眼睛……臥槽，他的腦袋怎麼是個狗頭？！

“各位爸爸媽媽，我們這位年輕的病人，大家也都看到了，病情已經十分危重，可以說只剩下一口氣了。他的家屬將他送到了全國各大醫院去診治，都無法將他治好。但這位患者福報深厚，與我們熊貓市也有緣分，患者家屬將他託付給了我，爸爸媽媽們覺得，我可不可以治好他呢？”

“能！”禮堂裡爆出了整齊劃一的喊聲。

那個頂著狗頭的李大夫……不現在看來，他那似乎是狼的腦袋，上面狼下面羊，他們這是準備來一出《喜洋洋與灰太狼》？看那狼大夫說話時候面部的表情與動作，如果不是好萊塢級別的特技製作，那就是他自己的腦袋無疑了。

正當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準備衝出去把李寒撈回來時，一股力量從後背傳來，來不及反應，那黏糊糊的東西又攥住了我的身體，順便封上了我的嘴巴。

“嗚嗚——”我哼哼了兩聲，被連拖帶拽回了幕後。

事情已經非常清楚了，我們這次尋醫問藥之旅又要演變成妖怪亂斗的局面了。

雖然我搞不清楚那些血淋淋的羊頭和前面臺上人模狗樣的傢伙到底有什麼聯絡，但總體看來，都是妖怪算是沒跑了。

“謝謝爸爸媽媽的信任，我李某人行醫數十載，手下醫治好的患者無數，可是看到這位患者的情況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難，非常之難，之前為他診病的大夫們說的沒錯，他已經病入膏肓，命在旦夕了……”那狗頭繼續對臺下講著。

我聽他把李寒說的好像下一秒就會去地府那裡報到，感到十分不滿。別的不說，李寒的病充其量是連日奔波，吃不好睡不香，疲勞積累導致的，說不上有多兇險，只要降下體溫，再輸點營養液，休息兩天，保證活蹦亂跳，哪有他說的那麼邪乎。

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緊脫離這黑乎乎物質的糾纏，把李寒和凌伊都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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