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的心情不太痛快，她進廚房拿了碗出來，裝了碗冰糖雪梨給他，楸了他一眼。“你不要覺得下廚是件很容易的事”

“我也沒這麼覺得”溫臣年揚了下眉。“我不是在誇你嗎？”

時染在他邊上坐下，低哼了聲。“有你這麼夸人的嗎？”

溫臣年尾音上揚，懶散道。“那應該是怎麼誇？”

她抓了抓頭，也沒想到要怎麼夸人，敗下陣來，她生硬的轉移話題。“我剛煮的冰糖雪梨，清肺潤滑，你喝喝看味道怎麼樣”

溫臣年輕笑了下，隨即拿起勺子喝了口。“好喝”

得到他的肯定，時染鬆了口氣。

又想起剛才李佳芯的話，她問。“你身體不舒服啊？”

溫臣年嗯了聲。

“胃不舒服嗎？”時染擔憂道。“你有按時吃藥嗎？”

溫臣年莫名想笑，嗓音低低沉沉的，略有些啞。“我就喉嚨有點難受，沒什麼大毛病”

時染鬆了口氣，卻還是忍不住說。“你要是哪裡不舒服，馬上就去醫院，知道嗎？”

聞言，溫臣年輕嗤了聲，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就看到他眉梢微揚，眼尾挑著笑，語調散漫的說。“你管的還挺多”

“·····”時染怔了下，隨即低聲說。“那我就是怕你又麻煩我”

他喉結滾了下。“什麼？”

“我說錯了嗎？”時染理直氣壯的說。“跨年夜還要我陪你去醫院，你真的很麻煩耶，要是沒有我的話，你可怎麼辦？”

房間裡驟然陷入安靜中。

時染說完後，眼神略慌張的四處躲閃。

她聽到陶瓷勺子和碗相撞出的清脆聲響。

以及，在那清脆當哐聲後。

溫臣年似笑非笑的一句調侃，像是在回應她之前說的那句話一般。“我確實應該大半夜笑醒”

~

隔天，李佳芯又拿著題目去問溫臣年。

時染說“你快點啊，三點半我們就要走”

李佳芯“知道的，我就問幾道題”

聽到她們的對話，溫臣年問時染。“待會有事？”

“嗯”時染拿著逗貓棒和旺財玩，頭也沒回。“待會要回我那邊”

溫臣年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幾遍，又看了眼室外明顯暗下來的天色，隨即收回視線，轉身帶著李佳芯進了書房。

時染和旺財玩了會，就看到外面下起了雪。

等到李佳芯出來，室外的雪如鵝毛般紛紛揚揚。

李佳芯也怔了下。“這麼大雪，我們打車過去吧？”

時染看向她“但你明天不是有考試嗎?從我那裡打車回來要半個多小時，你明天七點就得起床了，你的起得來嗎？”

李佳芯垂下頭來。

沉默三秒。

溫臣年主動說。“我送你們過去吧”

李佳芯看向時染。

時染仰頭看著溫臣年“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他垂眸看她，低笑了聲。“我也麻煩過你”

“····”

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