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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渡不了我,誰能渡我?

祁霧看著眼前出現的人。

洞悉之眼讓她看到了這人身上纏繞著無數的功德。

他最後的結局會功德圓滿的圓寂。

於是祁霧勾起唇角,溫和的點頭“我知曉。”

元德主持似乎是平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蒼老年邁的臉上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激動。

他心生感慨“......佛祖無法干預您。”

祁霧靜靜地注視著他,她眸光清透,如同映著這萬物生靈,飄渺虛幻。

元德主持虔誠的合上手,“但您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既定的天命或許早已生變化。”

祁霧怔住了。

過了半晌,她輕聲笑道“佛祖講究因果,是因為我曾經種下了因嗎?可如果連佛祖都渡不了我,那還有誰能渡我?”

隔著一堵牆,靳司聽到了她這番話。

明明是平靜的語氣,但他卻從中聽出了一股近乎麻木的悲涼意味。

為什麼要悲傷?

幾乎是那一剎那,他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現出兩個字——我能。

然而最終他也只是神色冷淡地仰視著頭頂的天空,眉眼晦澀幽深。

元德主持沒有繼續回答她這個問題。

他只是雙手合十,虔誠的又道了一句“阿彌陀佛,這就是施主需要去尋找的答案了。”

祁霧也沒有強求,她神色平靜地注視著元德主持的離去。

元德主持離開後,在大殿內祈福結束的姜徐徐和童珞相繼走了出來。

姜徐徐還有些遺憾祁霧居然不進去裡面,於是再次問道“乖乖,你真的不去試試嗎?”

祁霧笑著拒絕了她。

於是姜徐徐沒有再強求,她們一同走向了緣福寺為香客們準備的客房。

*

夜色幽深,緣福寺陷入了一片寂靜。

察覺到細微的動靜,本就懷有心事而無法入睡的靳司立馬翻身站了起來。

白日時他就知道他隔壁住的,是祁霧。

與白天大殿外時的情況如出一轍,他和祁霧只有著一牆之隔。

因此聽到動靜,靳司很快就確認了是祁霧。

他走到窗邊,透過縫隙看到了屋外的祁霧。

她矗立在院落之中,四周寂寥無聲,偶有樹林中的鳥雀蟲鳴聲驚起,但仍然無法打擾到她。

這晦暗寂靜的大地之上,唯有頭頂的圓月溫柔地傾灑著如銀般的清輝。

那些清輝灑落在她的身上,她閉著眼感受著月光的饋贈,聖潔得恍若月下精靈。

她站在月下呆,而靳司也注視著她出神。

他恍然想到了,《新秀集結令》的決賽上,她舞著一曲《千秋一色》。

他朦朧間彷彿看到了什麼電影情節閃回一般,快的在他的大腦中掠過。

月下練劍起舞的年輕女人,隱於晦暗的粗壯樹木上見證著這一切的男人。

或許,他們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祁霧倏然睜開眼,往後看去。

那裡空無一人,只有敞開少許的窗戶。

她安靜地看了幾秒,隨後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

在她離開後,早就躲到了牆壁背後的靳司微微鬆了一口氣。

*

第二日清晨,祁霧和姜徐徐、童珞在寺廟裡一同用了早餐後就準備下山了。

下山的道路就輕鬆了許多,不用累死累活的往上爬,姜徐徐語氣都放鬆了下來,連帶著話也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