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縱使再不滿，但威廉·陳也不好表現出太多情緒來。

今年已經三十四的他，雖然正處壯年但也入行將近十個年頭了。

在cIa的培訓，以及他在過去數十次任務中的經歷，都讓威廉·陳意識到自己可能遇到了大/麻煩。

“我恐怕已經暴露了！”

馬尼拉酒館折了一個手下，抵達申城後又損失了另一個。

威廉·陳可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所以他也確實意識到了自己可能暴露這一點，並向上頭做了彙報。

不過，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只給他從中國這邊臨時抽調了兩個新展的情報人員來給自己打下手。

看看他們的拙劣表現，威廉·陳甚至有些懷疑，上面是不是有人對自己很不滿了，所以才故意派了這麼兩個明顯沒接收多少專業培訓的人手，來讓他的任務失敗。

晃了晃腦袋，把糟糕地情緒全都甩到了腦後去，威廉·陳低聲吩咐著身旁的兩個新人，“我不知道中國分部為什麼派你們過來幫我，但都給我注意點，我們這次的目標不可簡單！”

的確不簡單，儘管從接到任務到今天他只跟蹤了艾達王不到一週的時間，但過去的一週時間裡他們曾數次跟丟過目標，甚至連兩個手下現在都各自被菲、中兩個國家扣留。

以至於，他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跟蹤行動已經暴露了。

“好的，威廉先生。我們知道了……”

田力跟王大年對視了一眼，均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不以為然。

但他們到底還是照顧了他的面子，附和著應了一聲，各自拿起了一副夜視裝置，盯著不遠處的酒店看了起來。

這點小動作，自然被習慣了察言觀色的威廉·陳盡收眼底，他在心中冷哼了一聲卻也沒多說什麼。

cIa每年斥數十億美元的經費，在海外維持著一個多達龐大的情報網路，這其中有策反的各國官員跟反對派，也不乏企業家、知識份子，當然更多的還是一些看似並不起眼的小角色。

比如這個田力還有王大年，他們倆一個是南都某區的警察，一個在交通管制中心工作，看似不起眼但關鍵的時候卻能做很多的事，而且也都掌握一定的戰鬥技能。

威廉·陳看過他倆的資料，一個貪財一個戀權，被cIa中國分部稍微使了點手段，就把他們倆給展進了自己在南都的情報網路裡，過去幫cIa辦了不少事。

只是這一次，上面顯然搞錯了。

搖了搖頭，他握著夜視裝置的手指不由緊了緊。

地處長江之畔，五月底的南都的夜晚，蚊蟲已經成了惱人的惡魔了。

無孔不入的它們，順著車窗的縫隙鑽進了停靠在路旁的車子內，不斷在威廉·陳他們身上留下了一個個的戰勳。

以至於一個多小時後，不止身上又多了幾處瘙癢的田力又開始罵罵咧咧了起來，連威廉·陳也因為手指尖被叮咬了一個包，而心情愈煩躁了起來。

“長……威廉先生，我們還得在這裡盯多久……”

王大年捏著一個乾癟的煙包，掃了一眼車外不遠處毫無動靜的酒店大門問道。

“不知道……”威廉·陳搖了搖頭，“明天我會申請其他人來代替你們，但是今晚上都別打算睡了……”

到底不是專業的情報人員，王大年跟田力一聽，臉都有些綠了。

對視了一眼，田力舔了舔嘴唇，“威廉先生，既然是要盯一夜，不如我出去買點水跟吃的，順便拿瓶防蚊液。不然這一夜晚上可真不好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