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貴妃一直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說錯話，沒說一句話都要在頭腦裡過一遍，才敢開口。

不過李皇后看著卻是像只是過來說說話，並沒有試探之意。

說了幾句其他的事，李皇后又提到皇甫初，“初兒從來沒有打過仗，這次去西北就勝了好幾場，果然是天資聰穎。”

“多謝皇后誇獎。”吳貴妃跟著笑了下，小心斟酌，“初兒還年輕，很多事情都不懂，還需要跟著他舅舅磨鍊。”

“本宮是看著初兒長大的，他的聰明懂事本宮早就知道，你就不必太過自謙了。”李皇后說著笑容裡突然帶上了一絲淒涼。

“若是燁兒還在的話，也會很高興看到自己的弟弟這麼厲害。”

吳貴妃心裡頓時一驚。

自從皇甫燁去世後，他的名字已經成了宮中的一個禁忌，沒人敢在李皇后面前提，而李皇后也從來不會主動說。

但現在，李皇后突然說起了皇甫燁，讓吳貴妃心裡十分緊張，不知該如何回答。

李皇后沒有把吳貴妃的臉色放在眼裡，繼續說，“當時燁兒去西北代替皇上御駕親征的時候，也和初兒現在差不多大。本宮當時的心情比你還緊張，天天求佛祖保佑，可惜...”

李皇后說到此，眼光中隱隱有淚水。

“皇后，您別傷心，仔細您的身子。”吳貴妃連忙勸道。

李皇后用手巾輕輕地壓了壓眼角，把淚水拭去，“這些事情已經生了很多年，可本宮總覺得像是在昨天。”

吳貴妃不敢輕易開口，只能沉默。

李皇后慢慢地撥出一口氣，看向吳貴妃“妹妹，你比我有福氣。燁兒當年沒能回京城，但是初兒，一定可以回來。”

這話不啻於驚雷，把吳貴妃驚得心狂跳。

李皇后說的這句話意思很明顯，皇甫初可以回京，也就是說他可以繼承皇位。

但李皇后是皇甫瑞的養母，她為什麼會支援皇甫初？

李皇后早就預料到吳貴妃吃驚的表情，也不再多說，站起來道“本宮先回宮了，妹妹你記住本宮的話。”

吳貴妃趕緊跟著站起來，仍然有些回不過神，“恭，恭送皇后娘娘。”

直到李皇后離開，吳貴妃還是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

難道是李皇后在故意試探她？可她這麼做完全沒有必要啊。

吳貴妃陷入苦惱中，想找林知墨來分析一下，卻又不能把人叫來的太頻繁。

李皇后回到坤寧宮的佛堂，讓清竹退出去。

“燁兒，母后很快就要為你報仇了。”李皇后跪在蒲席上，雙手合十看著佛祖。

“母后馬上就要找到殺害你的兇手，到時候母后會親自手刃仇人，再去天上和你相聚。”

“燁兒，這些年你肯定很孤單。”李皇后的眼淚順著臉頰留下，滴落在地上，“別怕，母后很快就會去陪你。”

李皇后的眼神漸漸變得銳利，完全沒有平時的溫和和泰然。

她蟄伏和隱忍了這麼多年，終於快等到報仇的這一刻，也是她解脫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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