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同一記驚雷，讓皇甫瑞愣在當場。

成德恩知道了？

不可能，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早已經死了，為何成德恩會知道？

皇甫瑞覺得今晚真是諸事不順，先是李皇后知道他設計殺害皇甫燁想要殺了他報仇，現在又是成德恩揪出以前的事情來質問他。

“你他媽胡說什麼？！”皇甫瑞拒不承認，完全不顧皇子的禮儀。

成德恩現在幫他做事，就是利用了他對自己生~母的感情和愧疚，所以他才會成為心甘情願地成為自己的爪牙。

皇甫瑞還需要成德恩替他賣命，不想這麼快和他撕破臉皮。

“殿下。”成德恩語氣無力“她是你的生~母，生了你，又養育你多年，你怎麼狠的下心？”

成德恩步步緊逼“你可知道，她一個宮女出生的貴人，為了在這兇險的宮中護住你，付出了多少？”

“她做了什麼？！”皇甫瑞終於在他的目光下爆“她做的就是終日躲在霜雲殿裡，知道我被欺負也不敢站出來為我說句話！”

“她只知道過自己的日子，連討好父皇都不會，讓我從小受盡白眼和侮辱，你說她為我做了什麼？！”

皇甫瑞臉色猙獰，目眥盡裂。

從他懂事起他就恨自己的出生，更加恨佟氏族，換做宮裡的其他妃子，早就為了兒子考慮周多，只有她不管不問，關在霜雲殿裡不出來。

“她這麼做就是為了保護你。”成德恩強忍怒意解釋，“佟貴人沒有孃家做後盾，你又是皇子，她只能低調處事，不讓其他妃子嫉恨你。”

“她想一輩子苟且偷生，可我不想。”皇甫瑞不甘心地吼道“明明都是皇子，憑什麼我要一直忍氣吞聲，憑什麼我不能繼承皇位？”

“可你不該用她的命來為你鋪路。”成德恩悲憤交加。

“這是她唯一能為我做的事。”皇甫瑞的表情殘忍，“既然她幫不了我，那我就自己來。”

“皇甫瑞，你好歹毒的心！”成德恩捏緊拳頭，恨不得衝上去。

“怎麼，你想造反？”皇甫瑞注意到他的動作，但根本不放在心裡。

成德恩不過是一個奴才，怎麼可能有膽量以下犯上。

成德恩沒有動，反而笑了下，“我自以為幫你就是在替沁柔報仇，原來我卻一直被矇在鼓裡，替殺害她的兇手做事。”

“你想反悔了？”皇甫瑞坐回椅子上，不緊不慢道“當初要不是為了救你，我娘不會去求皇后，也就不會被皇上看上，讓她當了妃子生下我。”

皇甫瑞冷笑一聲，“成德恩，你才是殺死她的兇手。”

當初沁柔下葬後，成德恩找到皇甫瑞，告訴他自己會暗中幫助他。為了讓皇甫瑞相信，他便將這件事說給他聽，如今已經成了皇甫瑞拿捏他的把柄。

過了好一會兒，成德恩終於開口，“你說得對，是我對不起她。”

當時他被人陷害犯下大錯，惹來殺身之禍，若不是沁柔，他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成德恩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匕，“但你殺了她，我不會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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