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們回去吧。”

多娜騎馬趕上來，說話有點喘氣。

林知墨一出城門，就快馬加鞭地往前衝，多娜緊跟著不放，才沒有被甩開。

連續跑了小半個時辰，林知墨突然停了下，多娜才追了上來。

見林知墨望著天上，多娜也抬頭往天上看去，除了一輪明月和幾顆若隱若現的星星，並沒有其他東西。

明月讓林知墨想起了在豐霖村的日子。

那時候她和皇甫初經常去後山的大樹或者坐在院子裡看月亮。

她的臉上長著嚇人的斑，無父無母任人欺負，皇甫初也不過是一個失憶且身無分文的人。

他們相依為命，為了活下去每天來回走一兩個時辰去城裡，忍受蚊蟲的叮咬去河邊釣魚，可他們很快樂。

他們之間沒有宮廷的勾心鬥角，也沒有家仇國恨，他們像很多普通人一樣，努力而認真地經營自己的生活，並且以為會一直持續下去。

但命運偏偏喜歡捉弄人，讓他們到了如此地步。

眼淚慢慢滑落，直到眼睛酸澀，林知墨才低頭閉了閉眼，在夜色的遮掩下快地擦去淚痕。

“主子，我們去哪裡？”既然林知墨不說回去，多娜只好自己問了。

去哪裡？

林知墨突然迷茫了。

她離開雲澤城後，皇甫初去哪裡，她就在哪裡。

她竭盡全力地想為他分憂，多做一點事情，可如今看來，她的存在反而讓皇甫初為難。

難道就此離開嗎？

只需要往前繼續走，她就可以離開西北，可以回到京城，可以回到雲澤城，也可以去到任何一處地方。

但想到離開就意味著再也見不到皇甫初，而皇甫初也會娶吳婼妍為妻，林知墨就覺得心痛無比。

握緊韁繩，林知墨緩緩開口“回去吧。”

她曾經告訴皇甫初，無論生什麼事，他們都要坦誠相對。也許自己在書房外聽到的並不是全部的事實。

她需要一個真正的說法，如果皇甫初真的要娶吳婼妍，那她就可以沒有留戀地離開。

林知墨剛準備掉轉馬頭，後方傳來的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聲音聽上去騎馬的度十分快。

她和多娜同時往身後看去，不到片刻，後方的人接近，在見到她們時立即分成左右兩路，將她倆包在裡面。

林知墨有些懵，包圍她們的人竟然是皇甫初的暗衛。

接著，皇甫初騎著馬出現在她眼前。

他的眼神，是林知墨從未見過的冰冷，冰冷下面，還藏著著急和悔恨。

“知墨，你要去哪裡？”皇甫初盯著她開了口，語氣裡不帶一絲感情。

林知墨抿著嘴唇不說話。

“你都聽到了？”皇甫初騎著馬走近兩步，聲音裡帶著寒意，“所以你要離開我。”

“太子殿下，主子不...”多娜想解釋，卻被林知墨打斷了話，迎上皇甫初的目光，“是你先瞞著我的。”

明明是他做錯了事，為何皇甫初還做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林知墨不想解釋，她突然覺得皇甫初有些陌生。

難道這才是真實的皇甫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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