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雪和吳婼妍被帶下去後，皇甫初掃視了殿內一圈。

“諸位若覺得吳元胤或者元慎被冤枉，對朕今晚的做法有不滿意的，儘管提出來。”

元慎經營朝中勢力這些年，今晚參加壽宴的人當中，自然有平時站在他這邊的。

就連吳元胤雖然人遠在西北，在朝中也有他的人脈。

不過此時，沒人敢為他們說話。

誰都看得出來，皇甫初已經下了決心要除掉這兩人，不然不會秘密收集證據，直接就在太后壽辰當天動手。

而他口中的證據，真假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想要除掉這兩人。

現在的皇甫初，已經不是幾年前繼位，還需要元慎等人扶持的皇帝，經過今晚，他將徹底掌握皇權，把權利牢牢地抓在手裡，不容他人置喙。

所以他們現在要做的，是儘快和元慎以及吳元胤撇清關係，儘量保全自己。

皇甫初等了會兒，見沒人說話於是又開了口。

“諸位都是朝廷重臣，朕自然不會虧待你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句話你們不僅要知道，更要做到。朕的眼裡決不允許叛國通敵、貪贓枉法、結黨營私的存在。一旦被朕現，格殺勿論！”

“微臣遵命。”眾人立即跪下，表明決心。

同時，他們也都知道了元慎和吳元胤兩人的結局——只有死路，沒有活路。

震懾一番後，皇甫初讓眾人回去，只留下馮克清和蘇季洵。

“今晚多謝馮太傅和蘇丞相。”對著他們，皇甫初的語氣緩和了很多，不再像剛才那樣冰冷，“這幾年也辛苦你們了。”

“這些都是我們臣子該做的。”蘇季洵道，“皇上不必言謝。”

馮克清也道“皇上，這也是我們為先皇后做的事。”

提起林知墨，皇甫初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轉過頭，他的眼神看向主位。

三年前的千秋節，林知墨正坐在那裡，是否也如今日自己這般，滿心的痛苦卻只能苦苦壓抑。

殿內歌舞昇平，而自己卻早已經迷失。

恍惚間，他看到林知墨正坐在主位上，視線看向前方，卻直接略過了他，彷彿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他。

“陛下？陛下？”

蘇季洵的聲音將皇甫初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主位上空無一人，果然，剛才的不過是幻想。

就想這三年來很多次的幻想一樣，他走過林知墨在宮裡去過的每一處地方，回憶她曾經做過的每一件事，假裝她還在。

“蘇丞相有何事？”皇甫初收斂心神。

“皇上，是否先讓大理寺審問吳元胤和元慎，讓他們先招供？”

“不必。”皇甫初搖頭，“他們招不招供，對結局都沒有影響。”

因為結局早已經定好。

“是。”蘇季洵明白該怎麼做。

“皇上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宮休息吧。”馮克清道，“剩下的是微臣和蘇大人來安排。”

皇甫初卻微微搖了搖頭，“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朕可是又很多話要對他們說。”

馮克清和蘇季洵對看一眼，沒有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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