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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給我一顆手雷

當他到達那附近時,並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在某個近距離的位置停下,俯下身輕輕喊話,自報家門。

透過瞄準鏡他這一次可以清晰地看見一團紅熱體蜷縮著,像一隻因遇到危險而抱成球狀的刺蝟。

他沒有得到回覆,甚至那團紅熱體微微的動彈都沒有,但是他沒有再等待,因為沒有必要了。

他立刻趕到了對方身邊,當他把手觸及對方的胸口,那裡還有微弱的心跳,這讓邪神很是安慰。

他開始為他檢查傷口,那兒很好找,就在他的左肩側下位置,有著一處洞穿傷,粘稠的血液還在不斷流淌。

而他因為劇痛和流血過多已經昏迷,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他也就永遠留在那裡了。

邪神很欣慰,也為他慶幸,因為如果傷口在向下移動一厘米,就會打穿心臟了,那就是上帝也救不了他。

他很快給他進行包紮,而那些所需的藥物與止血帶等,都是狙擊手必備的。

期間,除了為他在傷口上撒上消炎粉劑時,因劇痛帶來的顫抖和輕哼,他再沒有出聲音。

邪神做完一切後,不忘從自己的背袋裡取出一袋牛肉乾,放在他的手裡。

那個東西對他醒後的體力恢復很重要,但是在物資高度緊張的情況下,除了邪神配備了,他們是不會有的。

“你是一名優秀的狙擊手!”

邪神在他耳邊說完這句話,就馬上離開了,因為在難民營裡,還有無數生靈等待著他的拯救。

這時候,因為那名輔助狙擊手停止了射擊,難民營裡獲得的短暫相持又被打破了,一道道炫白的彎刀的光亮在呼號逃竄的人群中閃爍,突顯著人性中野獸般的殘忍,與生命的如草般的輕微。

隨著一道晶亮的火線劃破夜空,一個高高舉起屠刀的傢伙隨即倒下,屍體撲倒在泥濘的塵埃裡。

那是已經趕到距離難民營不到八百米位置的邪神先生,傾吐出的來自於地獄的火焰。

緊接著一道道火線精準而出,如果有軌跡的話,那由一個固定點出的火線,就像一把撒開的大網,依次排開,每一條線都在不停地收割生命,也在阻止惡行,拯救生命。

當那些長槍黨的人被突如其來的精準襲擊打懵,在短暫地遲滯後,沒多久,他們就明白過來。

他們現那些被精準襲擊的都是使用彎刀的人,事實上正是他們揮舞的彎刀出的光亮,出賣了他們。

所以,他們不再使用,而是改成了短刃。

而且他們更加緊密地攪和在人群裡,或者有意識地鑽進簡易帳篷。

而躲在那裡面瑟瑟抖的絕大多數是老弱婦孺,這不但沒有引起他們的同情,卻更加擊了他們殺戮的肆無忌憚。

於是,慘烈而尖利的死亡前的哭叫聲,迅在整個難民營放大,擴散……

但是這卑劣而簡單的方式,的確讓他們醜陋的形體得以隱藏,邪神即使一再靠近也無能為力。

他知道,自己呆在外圍,也做不了什麼了,於是果斷地起身,把狙擊步槍裝進背袋裡,手持一把虎牙軍刀,從難民營的側後方混入進去。

黑夜與慌亂也成功地隱藏了他,很多人都在亂竄,甚至於和他擦肩而過,但是沒有人會注意他。

他身處在那個環境裡,與他遠距離的遙看又大為不同,此時的他就像身處在某個蠻荒世紀。

除了地獄般的血腥與死亡,殺戮與野蠻,那裡沒有一絲文明的氣息。

面對殺戮,他沒有奮起去阻止,他清楚,自己不可能憑藉一把虎牙軍刀,救下所有的人。

他只是不斷地在人群中穿行,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儘快找到他的主顧,儘自己最後的責任,雖然他還沒有得到那個傢伙的一分錢報酬。

但是在這種混亂成一團的黑漆漆的夜裡,想尋找到一個人,那可是太不容易了。

邪神依靠對方圓滾滾的體型和聲音來進行判斷,這是黑夜裡唯一的辦法。

即便如此,他幾乎找遍了那些難民被壓迫集中的整個區域,也還是沒有現他。

在這種地方,尋找的最好方法就是喊叫對方的名字,但顯然不適合。

因為那未必招來洛克,反倒會招來大批的長槍黨。

邪神不想再節外生枝,他只想悄悄找到洛克,然後掩護他或者他們離開。

這讓邪神著實犯了難。

他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繼續著忙無頭緒地尋找,一切只能寄希望於誤打誤撞的巧合。

當他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經過那一片帳篷區的時候,周圍已經變得安靜了不少,因為那些在他眼前亂竄的身影此時已經撲倒在了血跡橫流的土地上,無聲無息。

這也意味著,他沒有辦法繼續混跡在雜亂的人群中。

很快地,他雖然佝僂但以然目標明顯的身體被長槍黨盯上了。

他們展開了對他的圍追堵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