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三天裡,朵雅開始對女人實施追蹤,但是女人卻像人間蒸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穆薩那邊卻收到了女人的電話,而且增加了威脅的語氣。
“她要股權折價,先給她二十個億,剩下的二百億,十天內兌付!否則,就要讓整個世界陷入混亂!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哈哈”
穆薩竟然笑起來,那不是開心,而是憤怒至極。
“你趕緊把她處理掉!我可不想再聽到她的聲音!”
朵雅還來不及解釋,電話就傳來一陣忙音。
是的,他們可不聽什麼解釋,他們只看結果。
朵雅躺在沙上過濾著幾天來找過的地方,她的幾處房產,她的朋友的住所,她的親戚的居住地,她經常活動的區域……
沒有,都沒有她的蹤跡,那麼她會去哪裡呢?
現在只剩下了一個地方!
“傑曼奴婭老太太,嗯,我也該去看看她了!”
還是那棟房屋,它聳立在一片草色迷離的平地上。
周圍沒有別的建築,遠遠望去,顯得孤獨而陳舊。
那被藤蔓纏繞的院牆開滿了各色花朵,為它增加了生命的情趣與優雅,傳達出一種夢幻般的美感。
朵雅沒有大大方方地徑直走過去敲門,而是就躲在遠離房屋至少兩千五百米外,使用望遠鏡進行觀察。
因為再想靠近一點,就會完全暴露在一覽無餘的平整的草坪上。
這當然是勞爾故意的設定,他對於如何防備狙擊手,太有心得了。
不過這也讓朵雅可以除了房屋內,然後做到視野無阻,一覽無餘。
她觀察著那裡,並且調整了好幾個方位,她希望能夠透過窗戶看到裡面的人的活動,但是讓她失望了,裡面什麼動靜也沒有。
當偶爾某一個窗簾在抖動時,她便臆想著會有一個老太太皺紋堆積的臉,帶著善意和憂鬱的表情出現,但沒有。
至於別人則更是一絲跡象也沒有。
不過,朵雅沒有著急,狙擊手的品質讓她具有著乎尋常的耐心,於是她放鬆一下身體,繼續觀察。
時間在一點點流失,她看見牆上的倒影在逐漸改變著方位,然後慢慢拉長,直到金燦燦的餘暉漫過花牆,擦過房頂,完全消失。
光線暗下來,那片院子與房屋都被越來越濃稠的夜色籠罩起來,成為模糊不清的陰影。
朵雅看了一下時間,此時已經是二十一點三十分。
那座房屋裡卻一絲光亮也沒有。
她沒有再繼續觀察下去,而是迅起身,貓腰融入黑夜,直接來到院牆的一側。
她觀察了一下,那裡是她提前確定好的位置,處於院牆與房屋夾角的地方,那裡便於攀爬而且有利於隱藏。
當然,她知道那個位置一定會加裝攝像頭,所以她攀爬上去後,沒有跳下去,而是快移動,很快抓住房簷上到了屋頂。
屋頂上鋪設著琉璃瓦,很脆而且容易出聲音,而朵雅直接趴在上面,向前爬,那樣子就像一隻偷偷靠近獵物的苗條而精悍的花豹。
她到了房簷邊緣,觀察了一下,才用手扣住屋簷的縫隙,身體隨後墜下。
她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迅捷無比的黑色半弧,已經悄無聲息地墜落在二層樓的走道上。
這時,她的旁邊就是那扇窗戶,在她的判斷裡,那扇窗戶是開著的,最起碼有一條縫,否則窗簾也不會擺動。
而當她用手試圖把它開啟時,朵雅內心突然變得冰涼。
那扇窗戶是關著的,而且被銷上,紋絲不動。
“屋裡有人!”
這是朵雅產生的第一個念頭。
接下來她的反應就是立刻蹲下身體,同時握緊了手中的一把短刀。
過了大約三分鐘,在沒有現任何情況的時候,她才重新站起來。
“也許是老太太關的窗戶,自己沒現!”
朵雅想著,於是她乾脆翻身跳下去,直接走到門口,開始摁門鈴。
“叮咚,叮咚”的聲音在靜謐的環境裡顯得尤為清晰而響亮,很容易讓人產生某種恐怖的遐想,只是朵雅卻沒有在意到這些,她繼續摁著門鈴,讓那個聲音一直在持續。
如果周圍有鄰居,那麼對方一定會不勝其擾地出來詢問,可惜沒有。
鈴聲持續了三分鐘,房門仍然禁閉,絲毫無人應答。
只有一隻老鼠或者黃鼠狼從她腳邊竄過,甚至於嚇了朵雅一跳,那是她摁門鈴唯一驚動的生物。
朵雅於是不再按門鈴,而是直接用短刀插進門縫,經過一分多鐘的撥弄,門被開啟了,她隨即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