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魚！一群鯊魚！”

交伊喊出聲來。

“呵呵，對！它們就是我們的美人魚！因為它們可以給我們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有了金錢什麼樣的美女也就有了！”

船長給交伊做著介紹，他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激昂，就像看見了無數財寶。

這時，交伊終於明白了他們投下去的是什麼了，那是無數血淋淋的肉塊。

只是那來自於肉塊的氣息，又腥又臭，讓交伊無法斷定那來自於什麼動物。

水手們的投遞度在加快，而下面整個水域則也越來越混亂，交伊可以看見下面由最初的幾個巨大魚鰭變成幾十個，然後是無數個魚鰭，它們圍繞著那片水域，來回攢動，而整個水面則劃出無數晶亮的水道反覆穿插。

對於那片水域而言，那麼多鯊魚匯聚在一起，實在過於狹小了，為了爭奪食物而引起的互相擠撞則難以避免，於是整個水域都沸騰起來，一條條鯊魚騰空躍起，它們不斷在交伊的眼前凌空穿梭，在慘淡的夜色下，渾身帶著水花的晶亮身體躍起然後在天空裡劃出一道圓弧再“撲通”一聲墜落。

當它們的身體有幸經過船長的礦燈圓形的光亮，那驚鴻一瞥般的姿態讓交伊甚至於有一種置身於某個舞臺表演過程的強烈感覺。

那個場景看起來很優美，只是那現實卻一點都不美，甚至於血腥殘忍。

因為，交伊現，無論那些水手投放多少食物，但始終難以滿足那些鯊魚的需要，而那血腥的氣息又徹底擊了鯊魚群的貪婪與野性，於是它們內部展開了攻擊。

交伊看著一隻只鯊魚因此被自己的同類當作食物，它們彼此進行著瘋狂無序的攻擊。

這時，船長的礦燈燈光正好照在幾隻互相撕咬的鯊魚的身上，於是交伊清晰地看見了另外一幕血腥殘暴的劇情。

幾條鯊魚同時在圍攻其中一條鯊魚，它們在對它展開猛烈的撕咬，而那條鯊魚則只能仰起頭，拼命攪動，但以然無濟於事。

直到它的身體被一塊肉一塊肉地撕扯下來，最後變成一具白骨。

而就在一條鯊魚完成對它的進攻，並開始享用嘴裡的肉塊時，它卻也突然遭遇了同樣的攻擊，隨著它身體的一塊肉被撕扯下來，汩汩冒出的血水立刻刺激到了周邊的鯊魚，於是針對這條鯊魚的殘忍聚餐又開始了。

“它們不是你們的美人魚嗎？為什麼還要讓它們自相殘殺？”

交伊轉臉望著旁邊，正在用礦燈興致勃勃欣賞這一幕的船長問。

“優勝劣汰嘛！不這樣得話，我們無法鑑別那些更加強壯！否則它們是無法完成我們長途販運工作的！如果半途而廢，我們損失可就太大了！”

他一邊回答著交伊，一邊滿臉輕鬆地繼續欣賞著鯊魚群的同類相殘。

“這樣下去，它們會不會全部死掉？”

三十分鐘後，鯊魚群已經因死傷，減少了很多。

交伊有些擔憂。

“不會！達到某種平衡後，它們就會停止的！比如說，都吃飽了！當然我們不會等到那個時候，我們需要適時干預！比如現在！”

他淡定地說完，又衝著那些水手喊著。

這時，他們已經不再投放食物，當聽見船長的呼喊時，他們立刻又一次進入船艙，不久，他們又抬著十幾個麻袋出來，那看起來似乎更重了。

當那些水手把麻袋開啟，交伊瞬間驚駭地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看見裡面露出的是一個個被捆綁住的人。

“你這是要幹什麼？！”

他臉上除了驚愕還有難以掩飾的憤怒。

“呵呵，你沒聽說過嗎？那些與我們集團為敵的人都會被弄到這裡餵我們的寶貝兒！不久前，羅本先生不就是這樣做的嗎？今天我們不過是正常操作而已！更何況，這些鯊魚已經對人類的身體產生了高度依賴，只有他們可以快阻止它們之間的殺戮！”

“可是……”

就在交伊試圖再說什麼的時候，船長已經下達了命令。

於是隨著更為響亮“撲通撲通”的聲音，那些人已經被推入水裡。

這時，有些鯊魚已經急不可耐地跳起來，那一個個人還沒有來得及墜落，已經被大張的露出白森森牙齒的鯊魚口狠狠咬住，也有的則直接豎著墜落進鯊魚黑乎乎的洞口。

“這……這也……”

交伊在那一刻臉色已經變得慘白，頭上的汗水在不停滾落。

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此時的身份，但他也實在無法偽裝成像他旁邊的船長的那種輕鬆，毫不在意的樣子，於是他轉身離開了。

他的行為卻還是引起了船長的驚異，他盯著交伊走進船艙，藉著礦燈的燈光，可以看到一種若有所思的神情出現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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