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靜靜地在一旁聽著的公孫秋彥也插話道“雅兒之前得過一場大病，病癒之後嗅覺卻變得相當靈敏，很是奇特。那天雅兒確實告訴了臣與家父關於恆王受傷的猜測，我們卻以為是雅兒看錯了也便沒有多加在意。沒想到還真是如此啊！”
皇甫曜天皺著眉頭，道“你們的意思就是，這些年老三做的那些混賬事很可能是有人利用他的身份做下的？還有人控制了他，讓他十幾年被當做傀儡無法反抗？他這麼聰明的一個人，都不知道想辦法解脫嗎？莫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別人手中，所以才被威脅至今？”
皇甫清明淡然回道“把柄倒是不至於，威脅倒是確有其事吧。不，準確的說是確有其人才對。”
皇甫曜天歪著頭看了他一眼，略微思索便脫口道“老九？”
皇甫清明點點頭，說道“兒臣也是如此認為的，能讓三皇兄這麼在乎的也只有九皇弟了。背後之人大概就是以九皇弟的性命相威脅，三皇兄才不得不受制於人吧。至於具體威脅的內容，就只好將背後之人抓到再說了。父皇，三皇兄少年時期的性情您是知道的，像他那樣以天下為先的人怎會突然性情大變，開始熱衷於爭權奪利？”
皇甫曜天託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能讓他在乎的，大概也只剩老九了。只不過朕到現在都還是想不通他為何會對老九那麼上心，僅僅是因為老九記名在華貴妃名下？”
皇甫清明搖搖頭“此事尚且不知，不過現在倒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關鍵是九皇弟確實是三皇兄的軟肋便是了。”
皇甫曜天點頭不語，想來也是預設了他的說法。
“啟稟陛下，慕容大人帶到。”
葉城去而復返，在御書房門口恭敬稟報道。
皇甫曜天驚訝道“這麼快？”
葉城垂眼解釋道“華貴妃娘娘舊疾復，慕容御醫剛從楚鈺宮回來。”
皇甫曜天顯然有些不悅，皺眉道“怎麼她也病了？葉城，你稍後帶幾個人去楚鈺宮問候問候，讓慕容卿家進來吧。”
對於他的態度，葉城顯然心知肚明，但也只能恭敬應道“奴才遵旨！”
“微臣參見陛下！”
“平身吧。慕容愛卿，聽說華貴妃舊疾復？”
“回稟陛下，確實如此。今日一早貴妃娘娘就病了，微臣奉召如楚鈺宮診治，剛才方歸。”
“嘖，不就一個風寒腿，也非得你親自去照管？簡直越矯情了！那她現在情況如何？”
“已經無礙。恆王殿下早朝之後有去探視過。”
皇甫曜天面無表情地點頭“嗯，那便好。不過說起恆王，你便再給朕說說恆王的情況吧！聽說你有注意到他經常身上有傷？”
慕容之一愣，似乎沒有料到陛下急急忙忙將自己召進御書房是為了詢問恆王之事。
於是他恭敬地回答道“是的，這件事譽王殿下也曾經來過問過微臣。微臣作為御醫，嗅覺本身就對醫藥、血液一類的要稍微敏感一些。微臣成為御醫的這八年間，可以確定恆王殿下受傷次數不下二十次，而且每次肯定都傷得不輕。但是殿下從不讓微臣為他看診，最多討要些傷藥了事。”
“可有時候又會很奇怪，明明前一天血腥味還很重，第二天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然後下一天那血腥味又回來了。微臣很是不解，但微臣知道自己並沒有權利去了解這些，便也就罷了。四天前也是，因為九殿下前一天夜裡受傷，王爺拜託微臣去為九殿下診治，當時王爺身上就有血腥味，然而第二天微臣去為九殿下換藥時卻現那味道消失了。按照前一天的程度看，他用的藥即便再好也不應該那麼迅的。”
皇甫曜天這下有八分相信了，果然有人在搗鬼！
不過他再次眉頭一皺，有些惱火地斥道“此等大事你為何沒有造作稟報？”
慕容之心下一驚，趕忙再次跪倒在地請罪道“陛下明鑑，御醫有守護病人病症的職責！微臣一介御醫人微言輕，又哪敢輕易言論王爺之事？更何況王爺屢屢鄭重拜託微臣守口如瓶，微臣便道王爺的確是有所苦衷，又豈敢不加成全？”
“……算了，起來吧。”
皇甫曜天頓時無語，因為慕容之所言不無道理。更何況太醫院也明確嚴禁御醫散播病人狀況的，他這一質問倒是有些無理取鬧了。
“多謝陛下！”
皇甫曜天當下威嚴一開朗聲道“來人，宣禁軍統領覲見！”
“遵命！”
出命令之後，皇甫曜天又突然對慕容之道“慕容愛卿，你可會騎馬？”
慕容之一愣，隨即答道“回陛下，略懂一二。”
皇甫曜天此事心中有怒，也不去理會他是自謙還是當真只是略懂一二了，便道“那好，你現在回去整理好一應出診用品，並選三個會騎馬的御醫跟你一起隨時待命。今日其他任何人詔令你們都不用出診，等待朕的宣召即可！”
“微臣遵旨！”
慕容之迅退出了御書房。
不一會兒，禁軍統領慕容雲也趕到了御書房“參見陛下！”
“慕容雲，立即派出兩千禁軍進行全城搜尋，務必找出恆王下落！另外，立即進行全城封鎖，沒有找到恆王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羽化城，如有違令者全部羈押候審！通知羽化城太守，加強城中巡邏，一旦現可疑人物立即逮捕，如有負隅頑抗者當場誅殺！”
“微臣遵旨！”
“記住，恆王很可能有兩個，全部找出來。如有受傷之人小心看護然後立即進宮稟報！具體情況待會兒讓譽王和乾王告訴你吧，時間緊急，立即執行！”
“……微臣領旨！”
兩個恆王？什麼意思……
做了多年的禁軍統領，慕容雲此刻表示腦袋有點方。不過這也不妨礙他依令行事，反正陛下說了可以問譽王殿下和乾王殿下嘛。
皇甫曜天又神情凝重地看向皇甫清明和皇甫昊承，鄭重道“你們也去吧，先將老三找出來要緊！其他的事情之後再說！”
兩人立即恭敬地應道“兒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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