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楚從容地放下一子，淡淡擺手道“心智不定便容易噩夢纏身，那時你初次被集中試探心意引起那樣的後果倒也正常。這些日子也聽說你在精神力上的訓練成果不錯，今後應該可以冷靜些。但是，遇事冷靜並非意味著你必須時刻壓抑內心的感受，必要的時候跟著心意走或許反而能夠解你心中的一些疑惑。”

雪雲眉毛微蹙，總感覺他是意有所指，便問道“敢問公子所言是為何事？”

解惑？解什麼惑？

然而懷楚卻並不想多說，只道“沒什麼，我只是提醒你罷了。”

雪雲無奈，只得應道“多謝公子的提醒。”

能稱得上疑惑的，大概也只有那兩次完全記不起來的夢魘罷了。按理說夢魘一類應該讓人印象深刻，即便夢醒也不可能完全忘記的，然而他卻絲毫沒有印象，而且醒來之後還感覺心疼不已，當然就感到疑惑。

不過，這樣的疑惑當真是跟著心意走就可以的嗎？

公子是否知道什麼？

不明白。

然而懷楚卻只是再次擺了擺手，然後繼續和芙曄廝殺起來。

而芙曄對於他們的對話也置若罔聞，只是一心思考著自己該如何應對棋盤上的格局。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懷楚卻再次開口道“你家主子的身體已經完全無礙，正開始重新整理門中事務。聽說一開始那兩個月中你在江湖上引起了不少亂子，他正在開始幫你善後。”

雪雲一聽頓時嘴唇緊抿著，雙手也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隱忍了許久才吶吶道“雪雲對不起主子，給主子帶來麻煩了！”

那時他因為主子去向不明而心生怨怒，然後就帶著門中上下對整個大6的一些惡勢力進行了一次掃蕩，引得整個江湖風聲鶴唳。而他當時只顧著洩心中的憤怒，哪有時間去好好的善後？

沒想到，如今卻害得主子需要親自去處理……

自己真該死！

懷楚似乎早就猜到他會有這個反應，說出這個話來也不過是想要說說纓顏仙使的動向而已。

他不再言語。有些話，說多了純屬浪費。

可是他如此想，芙曄卻並不忍心看著這孩子獨自煎熬。只要不是在訓練中，她便還是那個善解人意而又溫柔和善的芙蓉仙子。

她撩起眼皮看了雪雲一眼，聲音雖然清冷卻帶著明顯的安慰“既然自責就好好訓練，爭取早日成功助他一臂之力。你不必擔憂，即便失去了本能，他還不至於連這點場面都鎮不住！”

雪雲一愣，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堅定道“雪雲明白，多謝郡主！”

芙曄嗯了一聲卻不再言語，轉而繼續和棋盤上的棋子叫著勁。

最終，芙曄還是輸了。

她賭氣地將棋盤上的棋子兒一擾，棋局頓時亂象叢生，已無處下眼回味“殿下真是好生無趣！難得的對陣，就不能放一點水？”

懷楚呵呵一笑，示意毅淳將棋盤收起，然後起身將芙曄撈到軟榻上坐著，寵溺道“曄兒你這可就冤枉我了！如若我當真閒適地下，然後閒適地讓你贏了，你是不是又該說我任意敷衍了？”

芙曄嬌唇一嘟，瞥眼道“本姑娘有這麼不講理過？”

懷楚不答反問道“你覺得呢？”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