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無聲的對峙,再次進行了近一刻鐘的時間。
直到那三十二人已經被壓制得有些呼吸緊促,芙曄才陡然間卸去威壓,轉身笑著對羽墨青道“羽墨將軍,我的眼光如何?”
羽墨青露出淡淡的滿意之色,輕笑道“公主果然目光如炬!”
這些人,大部分也是入了他的眼的人,可他是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最終得出了結論。可是公主他們就憑剛才那麼一會兒,就已經成功如此判斷,足以說明公主的眼睛之毒啊!
“呵呵,那就多謝將軍盛讚了。”
芙曄低低地笑了一聲,隨後轉身溫和地對面前的將士們道“各位起身吧,將劍插回劍鞘放好。然後去將臺上的八色三十二種綵綢分開,每人領上一種五百條,然後到我身邊來。”
三十二人身上的壓力陡然一鬆,然後又冷不丁地聽到這個命令,一時之間都不知道這個公主到底要做什麼。
不過這並不影響到他們領命“末將聽令!”
待他們小心起身到臺上,彭源和曹叡已經在那裡等著他們了。
這時,芙曄才看向校場中突然懵逼的眾人,神情凜然道“剛才你們都回答得很對,在軍中沒有尊嚴只有軍令。可是你們整整一萬六千人,剛才我們不過小小的試探一番,結果卻不是太理想呢。”
場下一片靜默,不知她所說的試探是指什麼。
芙曄便繼續道“訓練之時不能心無旁騖說重一點即為抗命。剛才我的要求是不語,不動,很正常的指令不是嗎?可剛才你們有幾人能做到真正的心無旁騖?當他們摘掉其中一些人的劍的時候,又有幾人面無異色?”
場下所有人頓時一驚,隨即恍然,原來那場遊走是對他們的考驗。
可是,那能怪他們嗎?
感覺到自己身旁突然出現一個人,任誰也會下意識的驚一跳的吧!
而且,對於他們來說,佩劍即為生命。然而剛才,同伴們的劍就那麼被粗暴地插在土裡,難道還要人笑臉叫好?!
“我知道各位心中一定在想那只是下意識的動作,算不得大事。”芙曄淡淡一哂,隨即又肅然道,“可是你們是疾風軍!是新羅的第一雄師,代表著新羅的整體戰力,就應該做到泰山壓於頂而面不改色!”
“!!!”
場下的憤然之色驟減,取而代之的是羞憤。
是啊,他們是疾風軍,是新羅的疾風軍!
然而,芙曄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們以為本公主當真如此之閒,來這裡一趟就是為了羞辱你們?你們未必太看得起自己了!整整一萬六千人,能夠做到毫無異色的也不過八十七人。這是不是說明你們剩下的人都有違犯軍令的嫌疑?”
輕飄飄的一句話,成功地讓場上的人神色大變,齊齊單膝跪地,呼聲震天“違犯軍令,恭領訓責!”
對於將士,一旦扯上軍令,他們便沒有辯解的資格。
違犯軍令,他們承受不住這樣的恥辱!
芙曄冷冷一笑,朗聲道“你們確實應該為自己的失誤接受訓責,而且我已經提前實施了!除了被解劍的各位,其餘人可以仔細感受一番自己的體內情況。你們的驕傲來自於自身的修為,那麼這半個月就將這種驕傲暫時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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