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們接到公孫齊等人中伏的訊息時，殿下就說過他做到過一個類似的夢。

“其實那個並不是一場夢，而是一個模擬真實情景而來的幻境。”她又笑著看了看雪雲，搖頭道，“那時你靈力盡失他不放心，所以想要跟著我學習忍術然後回到你身邊暗中保護你。但是忍術需要的最基本素質便是心靜，他卻始終做不到。期間我們用了很多辦法都不奏效，最後一次的嘗試就是那個幻境。”

纓顏睜大了眼睛。

“殿下將他送到了閻羅殿。那裡是你在和狂邪對陣，但實際上那個你只是一個易容高手變裝而成。可最後的結果卻是，他明明知道那是冒牌貨，卻仍然心甘情願地死在你的劍下。”

“最後幻境破裂，嘗試失敗。我們才明白，無論如何他在你面前都做不到完全心靜。所以最後，我們只得讓他用這種方式回到你身邊去。那樣即使他面對你的時候心不靜，卻不會過早暴露他的真實身份。畢竟那時的你，對他有著本能的排斥。”

“……”

纓顏一臉複雜地看著雪雲，眼中是狠狠的恨鐵不成鋼。

雪雲控訴般地看了芙曄一眼，得到的是芙曄似笑非笑的眼神。

而且期間他又與纓顏的眼神相對，連忙又吶吶地縮回了目光，老老實實地低頭認錯。

他委屈地試圖解釋“那，那個時候雪雲只是，只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精湛的易容術……”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想找個替身？！”

“我——”

雪雲越來越委屈，不過他越想解釋纓顏的眼光就越冷，最後便凍得他徹底偃旗息鼓了。

芙曄“……”

懷楚“……”

一物降一物，果然不錯。

雪雲在外如何遊刃有餘，面對纓顏的時候永遠連話都說不完。

她今日說出這件事當然並非揭雪雲的短，只是希望他也能夠有所改變而已。而能促使他改變的，永遠也不會是她和殿下。

當然，看夠了戲，她還是好心地稍微為雪雲辯解了一下“告訴你這件事，並不是要告訴你他有多蠢，只是想告訴你他對你有多執著倔強。即便是人間摯愛，也不過如此。從這個層面來說，你是令無數痴男怨女都羨慕的人，希望你能夠且行且珍惜吧！”

她剛一說完，就現雪雲突然眼睛亮地將她望著，好笑道“怎麼，你覺得我和殿下今天是專門給你穿小鞋的？”

雪雲不敢說話，卻是像撥浪鼓似的把頭搖得急切。

雖然，他剛才還真有那麼一瞬間那樣的想法……

這叫什麼？

釜底抽薪？

置之死地而後生？

無論什麼都好，他只知道自己此刻對公主充滿了崇拜和感激！

而纓顏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的氣怒也倏然少了三分，垂眸道“纓顏明白。此次是他救了我，當時心中的撕裂感尚且記憶猶新。所以我想去真正瞭解這究竟意味著什麼。或許這個過程需要很久，但只要他不後悔，纓顏便不會後悔——”

“雪雲一輩子都不會後悔！”

剛才還畏畏縮縮的雪雲，這般搶白卻是鏗鏘有力，讓在場三人都是一愣。

纓顏滿臉驚愕，難得僵硬地開口道“嗯，你不會——就好。”

然後雪雲便是燦然一笑，那笑容刺得纓顏霎時失去語言功能，甚至下意識地將自己的視線避開。

懷楚和芙曄會心一笑，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興味盎然。

看來確實是因禍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