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現了一個事實。

那兩位從未和他正面對過話的神尊似乎對雪雲很是青睞，還會時不時地為他講解一些仙界常識，就好像他當真就是仙界中人似的。

兩位神尊自然不會無聊到做無用之事。

那麼，他們這麼積極地為雪雲解惑又是作何？

他有此疑惑卻從未主動詢問，他以為總有一天雪雲會主動坦誠。

然而時至今日，他卻從未得到過隻字片語。

“……”

前一刻還笑意盈盈的雪雲神色一變，幾乎在一瞬間就沉默地跪倒在地，無聲請罪。

他以為主人不會主動出問。

纓顏瞭然。

看來是真的了。

不過，此時的纓顏心中卻並無怨氣。

不是他太過自信，實在是若事情對他不利，雪雲想必會第一個不答應吧！

因而他只是繼續平靜問道“你只需告訴本座，這個約定於你有無任何損害？不要妄圖搪塞，你應該知道，本座能夠辨別情緒的真偽。”

他不擔心自己，卻是有些擔心眼前之人。

此人有時候會做一些自以為是的決定，而箇中緣由往往看起來簡直荒唐。

一如當年，明明知道尋常人不可能傷到他，卻還是為了讓前來換任的雪風安全抵達，而隻身挑了一路的刺客；

也一如當年，明明知道主人的命令內容，卻因不想讓自己為難而忍痛別離，結果又在玄煙山下兀自痛哭。

那時候若大小姐和殿下沒有找到他，那麼他會是怎樣的結局？

不敢想象。

雪雲陡然睜大了眼睛，原本因自責而微垂的腦袋也抬了起來。

待看到自家主子眼神中那幾難察覺的憂色，他頓時笑靨嫣然，感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鄭重地拜了一個大禮，恭敬道“主人放心，於雪雲和主人均無損害，反倒是恰恰相反。只不過此約定關乎宿命，故而尚且不能坦言。若是因此惹得主人心有不虞，雪雲甘願接受任何懲戒！”

說完，他再次鄭重而拜。

他不能讓主人心有負擔，所以他此時堅決不能說。

這也算是他的一份自私吧！

纓顏沉默地盯著他看了片刻，才又淡然道“也罷，起來吧！於本座如何並不重要，但你需要時刻記住你自己是個凡人，無論何時切不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可明白？”

雪雲一怔，隨即柔和笑道“是！多謝主人體諒！”

他真的很期待看到，他化身成仙之後，主人看到自己時的那個表情。

不知是驚多一些呢，還是喜多一些呢？

應該是喜多一些吧！

“雪雲。”

“在！”

“茶有些冷了，重新為本座沏一盞吧！”

“是！”

“未來還有六日，本座帶你到各個國家的分堂走一趟，務必讓那些人對你產生更大的信服！”

“雪雲聽從主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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