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麻子笑罵道“好了,別貧嘴了,戰決。”
時間已經快12點,碉樓的一間臥室透出燈光。
張麻子用手一指“那是黃四郎的房間,看來郭勳祺也不能免俗,打了勝仗也想享受享受。”
只是看著戒備森嚴,有重兵把守的碉樓,張麻子兩人卻犯起了愁。
自古華山一條道,黃四郎的碉樓也只有一條樓梯直通五樓。
“想要進去,只有一個辦法,你去搞點動靜出來,把衛兵引開。”
張文六搖搖頭道“即便能引開衛兵,可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萬一衛兵回來,你就被堵在裡面。”
“郭旅長這個人,不同於黃四郎,是真正的沙場老將,這樣的人,對自己的安危,看的很重,碉樓裡面,肯定還有埋伏。”
黑暗中,碉樓射出微弱的燈光,打在張麻子的臉上,居然有種說不出的神聖。
張麻子說道“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想要幹事業,就要有流血犧牲的準備。”
“鵝城的百姓剛剛脫離苦海,又進了狼窩,我張牧之雖不才,也有流血犧牲的覺悟!”
張麻子這番話,說的大義凜然,絕無半點虛假。
張文六也為之動容。
和自己所處的時代不同,在這個神州6沉、小鬼子肆虐我華夏國土的年代,群敵環視,列強都想從這個國家撕下一塊肉來。
沒有人知道,國家的未來在哪裡,甚至看不到一點希望。
打輸了要割地賠款,打贏了居然也要割地賠款。
但是,即便如此,還有有一群像張麻子一樣的仁人志士,為了國家的未來前赴後繼,流血犧牲。
捫心自問,張文六自己是沒有這個思想覺悟的。
他愛國,但是讓他捨生取義,為了鵝城百姓而獻身,他做不到。
但這並不妨礙他對張麻子的欣賞。
“大哥,這麼做,值得嗎?”
儘管佩服,張文六還是想爭取一下,他不想張麻子這樣一個英雄就這麼死去。
愚民太多,英雄太少。
不能每一次,都要英雄犧牲,來換取愚民的覺醒。
張麻子嘆了口氣道“想當年,我跟隨松坡將軍,除了學會打仗的本事外,最大的收穫就是要流血救命。”
“你知道松坡將軍原本並不名鍔,是oo年時,自立軍起義失敗,他決心改學軍事,這才改名為鍔!”
“鍔就是刀劍的刃,刃能傷人,也能傷己,關鍵的時候,更是要刀刃向內,傷己而救民,救國家!”
“松坡將軍說過,華夏今日之病,在國力孱弱,生氣消沉,扶之不能止其顛,肩之不能止其墜。奮翮生曰居今日而不以軍國民主義普及四萬萬,則Zg其真亡矣!”
話說到這個份上,張文六已然不能再勸。
正所謂三軍可奪其帥,匹夫不可奪其志!
張麻子的信仰堅定,非一般人能夠動搖。
“搞出動靜後,有多遠跑多遠,千萬別回頭,記住,無論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回來!”
張麻子注視著張文六,“出城後直接去猛虎山,帶著那幫狼崽子們,去你說的革命聖地,不要讓他們白白送死。”
張文六點點頭,事已至此,毋須多言。
“大哥,保重!”
“去吧!”張麻子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露出一口大白牙。
這一刻,張文六莫名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