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是人,是因為床上的那個東西,的確有人形,而且還能模糊的看出來,是一個老年人。
但是那人的肚子,卻是綻開的。
如同一朵盛開的菊花。
黑色觸手就是從那裡鑽出來的,張文六匆匆掃了一眼,足有上百條觸手。
但最讓張文六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偌大的病房裡面,居然塞滿了各式各樣的喪屍。
這些喪屍將整個病房擠得滿滿當當,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就連張文六都是從這些喪屍的頭頂被拖進來的。
每個喪屍的嘴巴里,都連線著一根觸手。
張文六能清楚的看到,源源不斷的血液從喪屍的身體裡被抽出,然後輸送到病床上那個人體當中。
這是把喪屍當成養料了?
張文六還從未見過如此可怖的場景。
病房裡的喪屍足有上千只,幾乎每平米的範圍都站著過八隻以上的喪屍。
而且觸手吸血的度極快。
咕嚕嚕——一條觸手猶如水泵,在幾分鐘內便抽完了一隻喪屍。
那隻被抽完血液的喪屍,瞬間乾癟,褪縮成一張人皮,緩緩飄落在地上,被後續的喪屍踩成爛泥。
地上的爛泥足有二尺多厚!
張文六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眼前的一切,人類所有的詞語都無法表達他現在的想法。
所有的話語彙聚成一個字。
“我艹!”
五條觸手將張文六塞到了剛才,那隻被抽乾的喪屍遺留下來的空檔。
張文六甫一落地,纏繞著自己的五條觸手便迅抽走,然後消失在走廊裡。
繼續尋找下一個養料。
張文六心說這分工還挺明確。
有負責吸血的觸手,有負責抓人的觸手,唯一不需要幹活的,就是躺在床上的那個“人。”
咕嚕——咕嚕——咕嚕——
無數條抽血泵馬力全開,彷彿不知疲倦的富土康工人,辛勤的勞作。
張文六趁著這個空檔,從戰術背心上掏出兩枚甜瓜手雷。
“你把老子當喪屍,老子送你見佛祖!”
看在這種密閉空間內,威力巨大的甜瓜手雷一旦爆炸,也會傷到自己。
病房裡面“人”滿為患,就像沙丁魚罐頭一樣。
別說逃跑了,就連轉身都是一種奢望。
“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被喪屍給被聚集。”
看著周圍一具具失去靈魂和意識的喪屍,嘴巴里插著一根粗壯的觸手,同為人類的他,心中湧起一股悲涼。
唰——
正當他一籌莫展之際,一根吸血觸手來到了他的頭頂,迅下落,想要給他來個深“喉”!
張文六連綠帽子都不願意戴,寧可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成景。
現在要他被一個陌生男人,玩這種噁心的東西?
他閉緊嘴巴。
吸血觸手吃了個閉門羹。
滑膩膩、涼颼颼的吸血觸手撞擊在張文六的嘴巴上,差點把他門牙給撞掉。
尤其是湊近了看,他能看到吸血觸手的頂端,有類似於螞蟥的吸盤,吸盤中央有六塊肉質的顎片,顎片上還有密密麻麻的小鋸齒。
更讓張文六受不了的,是這種吸血觸手,竟然分泌黏液。
剛才小小的撞擊,不可避免的讓嘴唇沾染上一些黏液,說來也怪,居然感覺有些麻麻的,彷彿被打了麻藥。
吸血觸手也是第一次遇到張文六這種情況。
以前的那些養料,哪個不是大張著嘴巴,等待自己撞擊、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