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落而知天下秋，一逼裝而知文明重。——裝逼者語錄。

左右手各拿一根法棍狼牙棒，嘴裡叼著吹箭，633覺得自己的形象應該和收保護費的類似。但沒辦法，這已經是最合適的戰術方案了。

最好能直接透過外觀嚇住對方，打消他們攻擊自己的想法。要是一旦真打起來，自己一個女孩子就算手持真狼牙棒，也多半夠嗆。

當然，如果帶上系統，那對方應該不敢輕舉妄動。但如果是一個反系統的組織，帶著系統去見人，顯然不會獲得基本的信任。633猶豫良久，還是決定信任自己的狼牙棒吧。

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633在之前撿到紙條的地方閒逛，逛了十多分鐘，一個人也沒遇到。

633想起之前紙條上的內容，當即開口喊：“門朝大海，三合河水萬年流。”

喊了三遍，附近居民樓裡終於出來一個男人，中年，約莫五十幾歲的樣子。身著風衣，姿勢很帥。

雙方都沒說話，面對面站定，相互打量。633意識到自己很少見到中年人，老年人更是一個沒見過。最初喚醒冬眠的時候見到一箇中年胖子，天坑道長中有幾個中年的，醫院院長似乎也是中年，但除此之外，基本都是小帥小美這種十七八歲的年紀，幾次大規模集會，放眼望去都是年輕人。

從633冬眠到現在是整1oo年，這中間必然經歷了大規模戰爭和大規模重建，這時間再快也得十年二十年吧。而中年人不會背乘法口訣，那麼推測系統出現並接管人類的時間點，可能在5o到8o年前。

如果能遇到一個老年人，應該能直接從他口中得知歷史真相。如果遇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找找中年人。畢竟系統並不完美，而他們有幾十年的時間找bug。

“你身上沒帶系統吧？”對方問。

“沒有。”633叼著吹箭回答。

“確定嗎？”對方追問。

“我，絕對誠實。”633回答。

“絕對誠實……那你手裡的是什麼？”

“法棍麵包，加陶瓷片，主要用來防身。”633實話實說，這也沒辦法，人設如此。

對方似乎有些不悅：“你對我們有很大的誤解，我們不是強盜流氓。而且在系統統治下，幹不出這種事情。”

“那你們是什麼組織？”633問。

“既然用了這個切口，我們自然就是天地會，”對方回答，“而我，可以稱呼我為引路人。”

“是指歷史上的天地會？還是影視作品中的天地會？還是全新的天地會？”633問。

“這個說起來複雜，如果你有幸加入，那再和你詳聊不遲。”

633點點頭，雖然只是幾句話聊天，但已經看得出對方用詞略有水平，至少比小帥小美那些年輕人強上不少。

“本來如果天地會要展新人，必須經過相當多的考驗。但既然你是絕對誠實者，我想這些考驗應該可以省略，就問你幾個問題吧。”對方接著說。

633點頭同意：“考驗是相互的。我也需要知道天地會的具體理念和做法，進而判斷下一步動作。雖然你說不會考驗我，但我還是會考驗你們的。”

對方眉頭一皺，聽著這話似乎有些不悅。633坦言：“抱歉，絕對誠實的人說話就是這樣。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那好，第一個問題。你是1oo年前來的人，在這個時代也有一段時間了，你對這個時代有什麼看法？”對方問。

“挺好的，”633回答，“吃喝不愁，不用幹活。在我那個時代，很多人喊躺平，如果他們穿越到這裡，會大呼過癮。”

“什麼？”對方有些難以置信，“這麼說你很滿意這個時代嗎？”

“絕對滿意是不可能的，但滿意度達到八九十還是差不多的。”633回答。

“你真的是絕對誠實嗎？”對方有些難以置信。

“我哪句話說的不對？”

“如果你對現狀如此滿意，那為何惹出這麼多事情？甚至不惜關禁閉？”對方反問。

“那不然呢？”633反問，“總得找點事情幹，難不成一天到晚看系統生成的喜羊羊？人活著總是需要一些意義的，不然和豬有什麼區別？”

對方詫異的看著：“這麼說你搞這些事情，只是閒著無聊，找點樂趣？”

“對呀，不然呢？”633反問，“指望我反抗系統嗎？系統挺好的，管吃管住。沒了系統，你們怎麼辦？吃什麼？親自種地嗎？就憑你們？”

“那如果我告訴你，系統有一個巨大的陰謀，我們整個世界都處於滅亡的邊緣。你怎麼看？”對方表情嚴肅，十分認真。

“陰謀論嗎？我見過很多，”633回答，“如果沒有相應的證據，我是不會信的。”

“那如果真的有切實的證據呢？你會怎麼做？”對方再問。這種問題對一般人沒什麼意義，但她是絕對誠實者，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就可以。

“那當然是拯救世界，”633理所當然的回答，“1oo年前我就是為了拯救世界才進入冬眠的，也是為拯救世界而選擇成為絕對誠實者的。當年的計劃至今並未中斷，只是系統不告訴我具體情況，現代生活也足夠富足，我也只能判斷世界已經被拯救，不需要我出手。”

“請跟我來。”對方點點頭，不再多話，當先引路。

633跟著對方，保持兩到三米的距離，不時轉頭四處觀察，著重注意花壇草叢、牆角等地方，但並沒有現什麼異常。兩人一路走到一棟居民樓裡，走樓梯一直爬到三樓。一般這種秘密組織都的蒙著眼進去，這邊倒是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