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目前所有的體質規則，雖然立場不同定義繁多，但本質都基於物質。唯有裝逼，可以脫離物質，越生死，在精神層面形成新的規則。而脫離物質，將是文明的必經之路。——裝逼者語錄。

永遠不要小看搗鼓破爛的人，他們指不定什麼時候突然給你整一個大活。特別是在一個全民弱智的時代，突然出來一個大佬，衝擊力尤為強烈。

“你的無人機是怎麼做的？”老頭還是忍不住要問。

“無人機又不是什麼高科技，不至於這麼驚訝吧？”633只是隨意回答，“說回剛剛的話題吧，你說系統有兩套規則，並且現在你邀請我們，用你們的規則？”

“不錯，”老頭重複一遍，“其實我很理解你們的無聊感，現在我給你們機會。我們有優質遊戲玩，我們有跟多的許可權，也可以進行交易。如果你要製作手工作品，更寬鬆的許可權必然可以有更大的成就。”

“聽著像是反派勸降的標準臺詞，”633回答，“是不是要許諾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啊？”

老頭只是冷笑：“年輕人，不要被那些電視劇騙了。現實中大家都是為了榮華富貴奔波，那些義正言辭的主角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就算是現在，如果我用同樣條件勸降天地會的其他成員，也不會有什麼難度。”

“呵，”633反問，“既然如此，為何不把所有人都勸降過來？大家都用你們的規則，都可以玩遊戲，看片子，做交易，不好嗎？”

“不行！”老頭斷然拒絕，“眼下的系統規則，是當時全人類共同制定的規則，不能更改。”

“既然是共同規則，你們又為何不遵守？”633問。

“你可以理解為我們是特權，”老頭回答，“人類的所有規則都是建立在特權之上的，上位者天然擁有比下位者更高的自由度，更少的監管，以及更多的資源。由人類共同制定的規則，不可能對現有的人類不利，也必然會給自己一些特權。但只要我們死了以後，那些後人完全由系統治理，再不會有人類的弊端。”

“你的不要臉如此理直氣壯，讓我差點以為你才是絕對誠實者。”633不免嘲諷。

“這是事實！”老頭回答，“社會有表層邏輯，有深層邏輯，我只是實話實說，不玩虛偽的那一套而已。”

“那我問你，人類共同制定的規則，是否可以被後人共同推翻呢？”633問。

老頭沉默。

“如果能推翻，那麼現在已經出現推翻的苗頭了，有大批的人對系統產生不滿，這時候要是來個集體投票，多半就要更改系統規則。而如果不能推翻，那麼等於人類自己框死了自己的可能性，扼殺了自己的展性。”633給他分析。

“展？”老頭露出極端厭惡的表情，“多麼正確的詞彙，多少齷齪的勾當假借其名。”

633沉默片刻：“我沒有經歷全民打雞血然後核戰的時代，可能沒有辦法感同身受。但以正常邏輯而論，不論有多少齷齪勾當假借其名，展仍然是必須的。”

“你知道麼，當技術進步到一定程度後，即便是最前沿的科學研究，也可以由ai來完成。人類只是少量參與甚至不參與。”老頭淡淡回答。

633一怔，一時間沒有回答。

“那時候所謂的科研，就像是遊戲中的科技樹。只要點一下，建一個研究所，然後自動等回合結束，科技樹就點亮了，”老頭形容，“ai自動進行試驗，自動查閱論文，自動按照前人的研究經驗不斷試錯，日夜不停。ai仍然沒有所謂的智慧，但卻足以代替大多數人，包括科研人員。我不是想說人類沒有價值，我只是想說一定要展，也不需要人類自己來完成。”

“你知道麼？作為裝逼者，聽到這個訊息我反而很高興，”633回答，“我有太多的點子，因為技術條件限制而無法實施。我希望我的無人機能做成飛劍形狀，我希望我周圍可以閃出粒子特效，我希望我可以隨手搓出一堆法術。如果ai真的已經如此強大，那我一定要用它來裝逼。讓它幫我實現更多的裝逼點子，我將極其裝逼！”

“這種裝逼方式，究竟是你在裝逼，還是aI在裝逼？”老頭問。

“自然是我在裝逼，也是時代在裝逼，也是人類在裝逼。”633回答。

老頭：“……”

“好了，我估計我也說不服你，還是打一架吧，”633單手掐訣，以手勢操作無人機，“據說上次你和一個天坑老道對打，不知後來勝負如何？”

“哼。”老頭冷哼一聲。

“看來是打輸了。”633回答。

“我已經很多年沒動武了，有生疏很正常。”老頭辯解。

“那今天就和我切磋切磋吧？”633回答，“正好我們理念不同，也說不服對方，那就從戰鬥中感受對方的意志吧。”

“哼！”老頭冷笑，“戰鬥的輸贏並不能代表理念的正確，不過看你今天從天而降，這一架是免不了了。也就讓我試試你有多少斤兩吧。”

“閨蜜，退後！”633抬手一揮。然後現閨蜜早已躲到幾十米開外的花壇邊上。

老頭外套一脫，露出身上的機械義肢，電擊聲聞聞作響。一般來說，無人機為了保證飛行，遠比地面單位脆弱的多。而633本人就站在兩米開外，這麼近的距離，無人機不太可能護的了她，老頭覺得自己一拳就能掄翻她。

科技決鬥也有其規矩，是不能上大威力武器的，這也是系統明令禁止的東西。不然直接一槍蹦了最為簡單，而槍械製作對於大佬而言真算不上難度。老頭現在有點擔心633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不講武德。

“你這裡沒有大威力的違禁品吧？”老頭忍不住問。

“放心吧，規矩我懂。”633回答。

話音剛落，老頭已經滑步上前，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照著她腦門就要來一拳。照他估計，這一拳下去，哪怕是現代醫學下，她至少纏著繃帶躺半個月。

然而拳頭尚未命中，老頭突然覺得腳下一緊，似乎踩到什麼陷阱，身體失去平衡。633趁機後撤，拉開距離，無人機馬上降落，對著老頭噴灑辣椒粉。

老頭尚未看清纏住腳的是什麼，雙眼已經被辣的不清。一般人此時已經失去行動能力。但老頭畢竟身上一堆科技，就聽他一聲喊：“自動操作！”

全身義肢轉為自動模式。自動模式判斷右腳無法行動，於是右腳整個脫落。老頭以左腳單腳跳的形式繼續追擊633。

然後剛剛跳了一步，左腳似乎也踩中什麼陷阱，無法行動。自動模式當機立斷，左腳也脫落。然後雙臂下撐，整個人開始倒立追擊633。

633還真就只有兩個機關陷阱，外表和路面材質類似，能自動追擊對方雙腳，透過磁力和地釘牽制對方。一個人的搞手工可沒有多高的生產力，剛剛透過無人機吸引對方注意，讓陷阱悄悄移動到兩者中間已經是極限了。

但此時老頭畢竟只剩下兩隻手，還是倒立行走，就算義肢力量再大再靈活，也比不過一個手腳健全的人。633毫不客氣，上前猛踹，再踹。

義肢的平衡性非比尋常，只見老頭後背連續挨踹，依然能透過移動卸力，屹立不倒。

633面露驚奇之色，手一伸，無人機給她遞上狼牙棒！

“好了好了好了！”邊上的老太終於看不下去，“不要打了！”

義肢似乎也服從老太的命令，讓老頭平躺了下來。只見老頭面色紅潤，雙眼模糊不清，不住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