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川緊握著棺木邊緣，看著棺中少女，臉『色』逐漸變得難看，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亮。

捕快自然是認出棺材中的女子是十一姑娘，聽南大人說，十一姑娘病重，熬不過三天，沒想到才一夜，就消香玉隕了。

只是他們沒有想明白，十一姑娘跟江家有什麼關聯。

“江相，你可認得棺中女子？”賢王似乎明白夜君宸的用意，出聲問道。

江雲川正要出聲解釋，滿頭白的江嘯天進入前廳，直接衝到棺材旁邊，看著少女緊閉雙眸，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泣不成聲，眼淚從滿是皺紋的眼角滑落下來。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暗暗吃驚。

“啪——”

江雲川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一陣眩暈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眼前的老者扇了一個耳光。

“爹？”

江雲川不由得愣住了，正想要詢問，只見眼前的白白鬚的老者大手一揮，被打的臉頰再一次受傷。

五根手指印頓時映在臉上，臉頰有些紅腫。

“混賬東西，老夫就當沒有生過你這樣的畜生！”江嘯天不顧及屋裡是不是有其他人，大聲怒斥。

江雲川臉『色』頓時變得陰暗起來，深呼吸一口氣。

“爹，何必動這麼大氣，對身子骨不好。”

“你說念念只不過貪玩，出去兩天就會回來，這就是你所說的貪玩？！”江嘯天指著棺中少女，冷聲問道，“如今念念死了，你要如何跟先皇，皇上和殿下交代？！”

江雲川聽見這話，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噗通一下跪在江嘯天的面前。

這個大女兒，生『性』愚鈍，常常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讓他著實生氣，與二女兒和三女兒相比，實在是差遠了。

二夫人偷偷告訴他，嫣然很喜歡太子殿下，他不由得動了讓嫣然代替一念的想法。

每次看見這個大女兒做出荒唐之事，讓二女兒替嫁的決定越來越加重。

大女兒失蹤的時候，他就知道是替嫁的最好機會，他兒女眾多，加上江家是名門望族，不能留下一個詬病，所以一直沒有讓人去找。

以為自己不難過，但看見大女兒屍體的時候，他的心還是痛的。

在她得病之前，他幾乎傾注了自己所有的愛，隨著時間，這些愛已經在這些年消磨光了。

獨獨忘記了，這樁婚事是先皇所賜。

秦天陵很快從兩人對話中得知棺材裡的女子，正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江一念。

他大步上前，目光掃過十一的小臉，好看的眉頭不由得皺起。

“江老，逝者已矣，節哀順變。”秦天陵道，“這樁婚事既然是先皇所賜，本太子自然也會遵循皇爺爺的意思，迎娶江大小姐為妃。”

靜。

針掉地，可聞聲。

江雲川臉『色』頓時潤紅起來。

江嘯天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冷。

秦天陵遲遲不肯迎娶念念，就是嫌棄她生『性』愚鈍，念念失蹤後，江嘯天是告知過太子，希望多派些人手尋找，他沒有任何作為。

死了，願意迎娶。

無非是想利用這件事，為他自己博個好名聲。

江嘯天絕對不會將念念嫁給這樣的無恥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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