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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舉報!

白木香多寶貝自家小阿秀啊, 阿秀第一個生辰, 白木香像所有慣孩子的親孃一樣,準備的特別隆重, 光新衣袍就給小阿秀做了十身。她原還想請個獅舞隊, 在縣裡舞上三天三夜, 家裡擺他三天流水席, 給兒子慶祝週歲禮。

是的,白木香非但不低調,她還特愛暴發特愛顯擺。

要不是因著可能有密間的事, 她一定要這樣給自家阿秀慶祝。不過, 相對於熱鬧的生辰禮,自然是家人的安危更重要, 白木香自己是不介意有俊俏的密間小哥找自己打探情報的,反正自己也不會說,但是,她可不喜歡有人把主意打到家人身上, 尤其阿秀,這可是她的心肝小寶貝。

於是,因為還未被確定存不存在的密間, 阿秀的抓周禮就被低調成了一席家宴。

一家人吃個飯就成了。

阿秀反正不論是大擺筵席還是家宴, 小孩子只要吃飽肚子就成, 旁的孩子並不懂, 熱鬧也是大人的熱鬧。因為阿秀抓了塊硯臺,裴如玉裴七叔覺得是好兆頭, 抓周宴上還吃了幾杯酒。

李紅梅坐在炕頭喂阿秀吃東西,阿秀甭看是縣尊大人的公子,在月灣縣也是很貴重的人兒啊,吃食特別淳樸,除了他娘給他吃的果糊糊奶糊糊之類,阿秀最愛吃的是大餅醮菜汁,烙好的大餅撕成小塊,醮一點菜汁給他,阿秀兩隻小胖手捉著,吃的特別開心。

他娘給他夾塊魚肚子上的肉,撿去細刺放他盤裡,阿秀也吃的高興。就是不會用筷子,也不會用勺子,除了湯羹奶糊,阿秀都是用手拿著吃。白木香李紅梅養孩子粗放,拿著拿唄,無非就是一天多換幾次衣裳。

裴如玉這最好乾淨的,在兒子這兒就啥都不講究了。以前阿秀更小的時候,半宿給阿秀換尿布都是裴如玉來,還有給兒子擦pp啥的,裴如玉也沒少幹。

看阿秀香噴噴吃一臉,裴如玉就是適時的遞手帕讓白木香給兒子擦擦臉,旁的並不大管。裴家男人向來認為,養孩子是女人的事,教導孩子是男人的事。女人粗養細養的,他們都沒意見。

不過,雖然縣尊大人沒有給縣尊公子舉辦盛大的週歲禮,不少朋友同僚卻都還記得這事,大家算著時間,還打聽這事來著,縣尊大人說不大辦,不少人怪遺憾的。

尤其制弩坊的兩位弓弩師,一位徐師傅一位梁師傅,他們都是好手藝,一個雕了一小串很吉利的桃木劍桃木哨的小玩意兒給阿秀,桃木有辟邪之用,家時有小孩子,就會給小孩子戴些桃木的小飾品保平安。另一個則是給阿秀做了一套小馬車,整套玩具也就半尺大小,四匹木馬都做的很傳神,後面拉著一輛馬車,馬車的輪子是能轉動的。

小阿秀無憂不慮的長大,從跌跌撞撞的蹣跚學步到穩穩當當的揹著小胖手邁著小步子板著小胖臉兒學習他爹那八風不動的走路姿態,那樣一種矯情兮兮的裝模作樣,瞧的白木香直樂,跟她娘說阿秀,“以前特別喜歡我,現在不行了,什麼都學裴如玉。”

“男孩子多是這樣,愛學父親如何如何。”李紅梅說,“我當年還慶幸你是個丫頭,學我總比學你爹強。”

“看娘你這喜新厭舊的,我爹也不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白木香垂眸斂目,手中一把波斯小刀削著蘋果皮。

“有當然是有。”李紅梅抖抖眉毛,接過蘋果咔嚓咬一口,“最大的好處就是跟我生了你。”

“我看七叔最近有些奇怪。”白木香繼續撿第二個蘋果削皮。

“哪兒怪了?”

“有時瞧著好好的挺高興,一時就突然蹙眉。有時蹙著眉頭,突然又笑了。”白木香沒啥良心的把她早死的爹拋腦後,關心的說起繼父裴七叔。他爹已然入土,白木香每年清明、中元、年節燒紙,都會給他爹燒好幾個紙紮的小美人,畢竟瞧她娘這模樣,以後就是跟七叔百頭到老啦。白木香身為孝女,既不虧待老爹在陰間的日子,也很關心娘和繼父的生活。

李紅梅嘀咕一句,“老病又犯了。”

“七叔有什麼老病?”

“就是他那命硬的心結。”李紅梅咔嚓咔嚓吃完第一個蘋果,接過閨女削好的第二個,繼續咔嚓,“他其實一直沒放下,自從我有了身子就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擔憂的。我看要不哪天我帶他去廟裡燒燒香。”

“這倒是。七叔是太看重你,才患得患失的。”

“他這心事也重了些。”

李紅梅琢磨一回,晚上同丈夫商量,“我想著,明天去平安寺燒個香,咱們畢竟龍鳳雙生,這福氣也不小,跟菩薩許個願,待我平安生產,你就每年做一個月的義診,連做十年,如何?”

裴七叔輕咳一聲,“我已是許過了,只要你平安生產,我就每年做一個月的義診,連做二十年,還要給廟裡菩薩鍍金身。”

李紅梅問,“那你還擔心什麼?”

“尋常等閒人家有幾個能生龍鳳胎,我這是高興的,誠惶誠恐。”裴七叔小心翼翼的覆上紅梅姐的小腹,天暖衣裳減薄,似乎能透過衣裳,感受到腹中生命的脈動。裴七叔輕聲說,“我每想到咱們一下子就要有一雙孩兒,都覺著不像真的。”

“傻話,這是你前些年積攢的福。”李紅梅問,“我叫你給孩子娶的名字,想好沒?”

“尚未。”

“那先想兩個小名兒,下生後有個稱呼。”

“你稍等。”裴七叔起身去書房,拿了書一樣厚的一刀紙出來,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名字,“這是取的小名,我還沒想太好,你選兩個出來。”

“取這麼多?”李紅梅感慨,“以後孫輩重孫輩都不怕沒名字使了,你這老祖宗都給他們取好了。”

裴七叔笑,“這是現在取的,孫輩重孫輩的以後再說。”

兩人絮說些孩子的話,白木香記著在她娘懷胎六個月時就打發人把上次自己生產時用的新伊的產婆請到了家來,裴七叔頗覺這位繼女兼侄媳婦貼心。

然後,白木香做了件更貼心的事,她自己畫圖,讓縣裡木匠給自己未來有妹妹打了輛小搖車。阿秀小時候有一輛,不過,她娘肚子裡懷的是龍鳳胎,白木香給做的便是輛雙人小搖車。龍鳳胎這事兒她娘以前還想瞞著,結果不提防說溜了嘴,白木香知道後,很是恭喜了她娘和裴七叔一回。

白木香正覺心順意順,她的弩弓也突然靈光乍現,有了極大發展,用白木香同裴如玉說的就是:“最重要的機械制動有眉目了,只是弩身一直沒有太好的材料,柘木難以承受弓弩的張力,需要更有韌性的物料。”

裴如玉想了想,問,“牛角怎麼樣?”

“牛角當然可以,牛角牛筋的張力都極好,可牛角用料太貴,不適用於在範圍製造。”

“先用牛角製出一把弩弓,至於換弩身的事,以後再說。最重要的不是用什麼材料,而是先把弩製出來。”

“也行吧。”白木香真心覺著不大完美。

但裴如玉的話也有道理。

白木香正在制弩弓,北疆發來給白大人的公文,有人實名舉報白大人公料私用,用官中發下的紅木給自家孩子做搖車!!!

倘一星半點的木材,不至於驚動許司馬,真正的公文是:三百步強力弩,弓已經完成,但身在月灣,恐怕裴氏夫婦迫害,求陸侯救命。

至於舉報人,不必看那舉報的密信,白木香心中已然有數,狠狠的捏著許司馬遞給她的公文,白木香冷笑:“原來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