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似有所感, 紛紛向著臺上望來。
江楓將眾人神情皆收入眼底,也不賣關子, 道,“我此次僥倖斬殺了那惡蛟,得了些鱗片筋血, 用來煉器倒是難得, 若是諸位有意,不妨一探。”
那托盤上擺放著的, 正是兩枚儲物戒, 三支玉瓶。玉瓶中所盛,應是蛟血, 而儲物戒中,則是蛟鱗等物了。
坐在江楓下的一位看起來有些名望的老者站起身, 走到管家身旁, 以神識探入,點了點頭,又伸手去過一瓶蛟龍血『液』, 拔了瓶塞。
霎時間, 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在整個花園中瀰漫開來。
老者此舉便是為了讓眾人知曉, 這些都是真貨不曾弄虛作假。
雖以江楓的地位, 不至於去做那等不入流之事,但眾人還是先確認了東西, 才能徹底放心。
如此, 老者便向江楓點了點頭, 又回了自己席位。
“不瞞諸位,我近日需要一些冰屬『性』的天材異寶,不知哪位手上有這些,我願以此交換。”
江楓掃了眼托盤,復又重新坐下,只等著下面的人帶來的那些東西里,有無看得上眼的,再做交換。
冰屬『性』的天材異寶?
江楓並非冰靈根,而是木靈根,想來並不是自用。景黎對於接下來的交換並不感興趣,他這會正思索著,怎麼才能與風蜃打上交道,近而接近仇燁霖。
這一位日後一大家子都要在仇燁霖手裡遭難,要是風離痕在仇燁霖難之前,就先有了防備,那麼以風離痕的實力來說,仇燁霖絕不會那麼輕易得手。就算他真的得手了,那也得脫層皮下來。
問題是,怎麼才能叫其他人現仇燁霖的謀劃呢,目前好像也沒哪個王族在仇燁霖手裡領了便當。
因心中計較著,目光便不自覺的在那風蜃身上多停留了時刻,未免引起不便,景黎當然沒有肆無忌憚的大刺刺看,是以不曾引起風蜃的注意。奈何風蜃身邊還坐著一個時不時瞟一眼新目標的江楓……
江楓『摸』了『摸』下巴,其實他已經在懷疑景黎的來歷,與出現在這的目的了。
他閱人無數,被調情的物件究竟是真拒絕,還是欲拒還迎,自然能分辨的出來。
在景黎下午離開後,他就讓人去查了景黎的來歷底細了,只是,就連那獄卒也說不清,此人究竟是如何出現在地牢內的。
倒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看著臺下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的景黎,江楓微微一笑,憑他是何來歷,既然都自個撞到他手裡了,豈有再讓他逃出去的道理。
……
這一晚上,江楓成功換得三樣冰屬『性』的天材異寶,雖比不上預期,但因著三樣裡,有一株三千年份的冰鳳篁草,倒是亦彌補了一些遺憾。
宴會散去後,眾人便各自回各個院落休息。
景黎本想跟著風蜃,見他與江楓一齊向一個方向離去,遲疑了片刻,還是沒有跟上去。他實在是有些怕了江楓了,還是等風蜃一個人落單時再作計較吧。
師兄至今仍未聯絡上,也不知道他現身在何處。
聞人異也尚無訊息,景黎估『摸』著這兩人落腳的地方與自己相距極遠,才會一點動靜也無。
城主府內不缺客房,景黎隨意進了一間空房間,開始愁。
見周遭沒人了,鏡靈便從輪迴鏡裡冒了出來,提醒道,“一日已過去了。”
是啊,只剩四十八天了。
景黎無力的趴在桌上,煩惱的抿了抿唇。
就這麼跑過去告訴風蜃,他們一家子都會被仇燁霖放完血,估計會被風蜃當神經病,現在的仇燁霖基本不出現在人前,想要抓他的把柄不是一件容易事。
景黎擰眉想了好一會,眉心漸漸鬆開。就算找不到,那也可以捏造一個啊,和魔族打了這麼久的交道,隨便找幾件生過的事,現在就栽贓到仇燁霖頭上得了,反正他遲早會幹的。
唔,栽個什麼好呢……
*
如果說,景黎是難得走運,蒼麒是驚險,那麼聞人異過來時落腳的地方,就很有些一言難盡了。
問,當你有幸遇見了曾經把你虐得體無完膚的傢伙的年輕的時候,會怎麼做?
答,不把人往死裡虐,都對不起天道的安排。
聞人異望著剛與一頭妖獸戰鬥結束,躺在地上喘氣的時七,嘴角邊勾勒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來。
心情頗好的同時,心底也不由閃過與景黎、蒼麒同樣的念頭這究竟是回溯了多少時光,才能遇見這種好事……
*
江城,城主府——
風蜃正與江楓商量著前往四弭界的事,“你雖勢在必得,但以我看,仇叔也未必會相讓,與其鬧起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倒不如先與他說好,讓他帶我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