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涵習慣了寒洛黎的這種說話方式，在電話這邊搖了搖頭“還是老樣子，一會清醒，一會迷糊。不過……”

溫和男人的口氣頓了頓。

寒洛黎繼續往下聽。

“奇怪的是，奶奶的精神頭倒是比前兩天好些了。”

“這是好事。”

“誰又能說得清楚。”沈明涵嘆口氣，時好時壞，連他們一家子醫生也說不準是什麼情況了。

沒有在剛才的問題上糾結，寒洛黎有些猶疑的開口“明涵，今天我跟小爾去了明水大道的遊樂場。”

“……”沈明涵這邊，有好一會的沉默。兄弟，你讓我說什麼……

“我在遊樂場的紀念石屋裡，看到了沈思莊這個名字。”寒洛黎清遠的聲線傳來，低沉內斂。

“沈思莊？”沈明涵嘴裡跟著重複了一遍。

寒洛黎在電話這邊安靜的等待著兄弟的反應。

只是——

沈明涵搖了搖頭，溫和的眉宇皺了皺，除了“沈”這個姓熟悉外，其他的聽起來都這麼陌生。

“是小爾媽媽的名字。”寒洛黎意外也不意外的解釋著。

這一句話說出來，直接讓沈明涵的呼吸驀地收緊，他漸漸的明白寒洛黎是什麼意思了。

“你不知道這個名字？”寒洛黎隨意的問著。

“從不知道。”沈明涵也相當誠實的回答。

寒洛黎站在書房的陽臺上，望著樓下空曠的高爾夫球場出神，傍晚的天氣給綠色的草坪蒙上一層黑霧，沉沉的，看不清。

一如他現在的心情，撥雲見霧之後，是更大的霧障。

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假如遊樂場的那個名字不是重名，而是小爾媽媽的話。那麼，可以證明一點，小爾媽媽在海京市出現過。”

“洛黎，你是不是想說小爾很有可能是我姑姑的孩子？”沈明涵並不排斥這個假設，反而更能解釋他心中對小爾莫名的好感來自哪裡。

只不過……

“洛黎，你說的這些我明白。現在是，我們對姑姑的資訊一無所知，當年她走的時候，帶走了所有的照片及資訊，一旦她更名改姓，我們更是無從查起。更何況，奶奶對姑姑三緘其口，更是從不透露任何的資訊給我們。”

“如果是dna鑑定呢？”寒洛黎開口問道，依舊是淡淡的口氣。

只不過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他的手掌抓著雕花欄杆，越握越緊。

“呵……”只聽到對面的沈明涵苦笑了一聲。

“洛黎，不瞞你說，我已經偷偷的給她做過了……”沈明涵的聲音透著無盡的落寞。

“你？！”陽臺上的男人猛地攥住欄杆，眉宇皺得極深，顯然很不滿意了。

沈明涵知道瞞著寒洛黎這件事，他心中肯定是不痛快，只能無奈的解釋“你也知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姑姑的下落。所以，在我一開始遇到小爾，對她有熟悉感的時候，就趁她感冒驗血的那次，給她做了dna……”

那麼早，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早……

“情況呢？”寒洛黎似乎也沒辦法追究這裡面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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