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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過年兩三事(一)

昨天是臘月二十三,過小年,在北方也是祭灶的日子,于飛對於小年的概念比較模糊,只記得關於祭灶的一句諺語,官祭三,民祭四,王八祭五,鱉祭六。

這裡說的三四五六,指的是臘月裡的二十三,二十四……二十六。

于飛小的時候就曾疑『惑』的問母親,我們家又不是當官的,為啥要祭三呢?王八和鱉為啥還要祭灶?

母親告訴他,誰家都想過上好日子,做官當然是最好的出路,所以一般人都會選擇二十三祭灶,代表了一種美好的願望,至於王八和鱉為啥要祭灶,母親則告訴他,做人不能太懶。

……

俗話說,二十八把面,二十九蒸饅頭,雖說這話並不適用所有的地區,但是在北方,每年過年都會經歷這一遭,只是時間上不同罷了。

在於飛的老家,臘月二十四五蒸饅頭算是正常的,要花費一天的時間,要蒸上好幾鍋,除了要備足兩三個星期的饅頭,還要蒸一些包子,饃花,大饃,棗山之類的。

包子饅頭是用來吃的,大饃是用來上供和走親戚用的,是姑娘回孃家的時候專用的,所以在於飛的老家,閨女也被稱為誰家誰家的大饃。

大饃就是用蒸好冷涼的正常饅頭,在外面在敷上一層面,上面再弄上一個微型的饃花,點上紅棗,放進鍋裡再蒸一次,等外面那一層熟了,就形成比一般饅頭要大一圈的大饃。

饃花則是孃家人用來押框用的,你把閨女的大饃留下,總得讓她帶回去點啥吧。

棗山則是饃花的放大版,在底下還有個用面做成的底座,這是用來上供的,地鍋的一層篦子也就只能蒸一個,你能想象到有多大了吧。

……

隨著年關越來越近,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往家趕,每天都能在村裡面看到幾張許久不見的熟面孔,村裡越顯得熱鬧起來,平時空無一人的路上,現在到處都能見到三兩個閒聊的人。

于飛拎著一個大鍋蓋走在前面,果果拿著一個大的竹篦子跟在後面,那篦子差不多跟她的身高一樣高了,一走三搖的,帽子上的兔耳朵也隨之晃動。

原本于飛打算一手拎鍋蓋,一手拿篦子呢,這小丫頭不讓,非得自己要拿著。

家裡的地鍋平時蒸饅頭只要一層,因為過年的緣故,蒸的饅頭比較多,所以就需要大篦子和大的鍋蓋,這樣一鍋可以蒸兩層。

這種大鍋蓋是用高粱杆,蘆葦和麻繩編織而成,高高寬寬的身子使得它能蓋下更多的面積,平時乾乾的就是好幾斤重,在經過水蒸氣的浸透,每起一次鍋都會加重一些。

這種鍋蓋在於飛的老家也稱為鍋拍。

雖說現在有專門的饃籠,還是不鏽鋼的,用起來很輕便,但沒有這種原始方法蒸出來的饅頭好吃,所以于飛家裡在使用了一次饃籠之後就放棄了。

走一路,打了一路的招呼,碰到關係不錯的,還會停下里嘮幾句,在於飛第n次停下來之後,果果終於爆了,踢了他一腳“你走不走了?『奶』『奶』和姑姑還在家等著蒸饃頭呢!”

瞅著閨女那不耐煩的模樣,于飛笑著跟人說聲抱歉,領著她往家趕。

“人家剛從外地回來,爸爸跟他說幾句話咋了?”

“回家蒸饃。”

“就像剛才那個人,你應該叫他大爺的,他比爸爸要大幾歲……”

“回家蒸饃。”

……

不管跟閨女怎麼解釋,這小姑娘每次就用一句話給頂回來,這就無解了。

領著閨女進門,家裡很熱鬧,大姐學校放假,二姐也從外地回來了,兩家人都來了,于飛的母親還把自己的妹子,也就是于飛的三姨,給叫了過來,她做的饃花最漂亮。

“果果,來把篦子交給我,你去跟他們幾個小孩玩去吧。”于飛的大姐夫笑著從果果的手裡把篦子接了過來。

小姑娘把篦子遞過去之後,拍了拍小手,長出了一口氣,似乎很累的樣子,人小鬼大的,逗笑了一圈人。

于飛找了個高點的方凳,把鍋拍給放上去,待會把饃放進鍋裡之後才能用上它,從兜裡掏出一盒煙,遞給剛剛從廚房裡出來的二姐夫,大姐夫一直都不抽菸的。

二姐夫叫魏威,隔壁魏莊的,就隔了大約有一里地左右,兩個莊子的地都是挨著的。

“聽咱媽說,你那個農場搞得有聲有『色』的。”魏威說到“從你那輛猛禽來看,應該是沒少賺錢吧?”

“還行,只能說夠吃夠花的。”于飛說到。

于飛的大姐夫叫張鵬,戴副眼鏡,一身標準的老師打扮,聽到于飛這樣說接道“太籠統了,你跟別人可以這樣說,咱自己你總得透個底吧。”

“就是啊,這兩年外地的生意越來越不好乾了,要是可以的話,我在家跟著你幹也行啊。”魏威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