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夜靈瀟頓住了，他內心惶恐，他到底在說什麼啊？隨便就被老媽套話了！

而且，他還把平時不能說出口的心裡話，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說出來了。

夜靈瀟捧著碗和筷子，一臉呆滯地看著前方。

叱雲葉卻笑語嫣然，“還可以隨意……什麼？嗯？”

夜靈瀟“……”

還可以隨意玩弄那群愚蠢的人類。

就像玩弄蔡晨偉一樣，還有那些愚蠢的男生們和女生們，只要平時跟他們打好關係，總是買好吃的零食分享給他們，他們就總能在關鍵時刻揮出關鍵的作用。

可這樣一句話，在面對叱雲葉的時候，夜靈瀟根本不能坦然說出來。

“沒什麼……”夜靈瀟唇邊扯出一個苦澀的笑，他知道自己即便不說，叱雲葉也一定能明白。

夜靈瀟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問能不能繼續留在學校了，叱雲葉又沒有主動提出讓他退學。

“靈瀟，要不然，我還是給你換個學校吧，讓你恢復男孩子的身份。”叱雲葉看著夜靈瀟，道“避開蔡晨偉那個孩子，對他傷害也會小一些，到時候你跟他坦白一下你的性別，別讓事情一不可收拾。”

夜靈瀟垂眸說道“他已經知道了。”

說著，夜靈瀟不經意吃了一口飯，他將臉埋得很低，訥訥地補充了一句話，“他說是殷白夜告訴他的，我怎麼解釋，他都不聽，而且，明知道我是男的，還要追求我。”

回想起放學的時候蔡晨偉那不依不饒的樣子，夜靈瀟瞬間覺得一陣蛋疼，連帶這頓味道不錯的飯菜也變得乏味。

……蔡晨偉無法溝通，夜靈瀟真的很討厭這一點。

蔡晨偉總是笑著誇獎他很漂亮，但夜靈瀟聽得非常心煩。

當然，夜靈瀟不否認，學校裡的，無論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對他的那份“愛意”，都會成為他的巨大助力。

即便如此，夜靈瀟還是不喜歡他們。

啊啊，真讓人不開心。

叱雲葉一臉納悶“殷白夜？”

夜靈瀟點點頭，道“對。”

“好吧，撇開殷白夜不提，你是怎麼想的。”叱雲葉心裡已經確定了，白夜哥哥雖然看起來挺正常的，有點嘮叨也沒什麼，但是白夜哥哥跟其他哥哥一樣，不太喜歡妹夫，又擔心跟她反目，所以會用這種“懷柔”的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

叱雲葉的問話瞬間讓夜靈瀟陷入懵逼狀態，“什麼怎麼想的？”

叱雲葉緊緊盯著夜靈瀟，問道“你不是說蔡晨偉知道你是男孩子，還是沒有放棄追求你嗎？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回想起蔡晨偉那狂熱的樣子，夜靈瀟就感到十分無力。

而叱雲葉的平靜和隨意，又讓夜靈瀟感覺到自己和媽媽的疏離感。

就像現在這頓飯，他們的距離相隔著一張餐桌的距離，夜靈瀟更能感覺到那種疏遠。

夜靈瀟覺得，這個家，始終都只是叱雲葉一個人的，在這裡，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叱雲葉平靜地聊著讓夜靈瀟苦惱的事情，還能平靜地吃飯。

這讓夜靈瀟的心臟隱隱抽痛，因為他認為擁有如此平靜態度的叱雲葉，她的內心，也是沒有讓他可以進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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