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牧夜今天生的事情，明顯是突事件。

對於鳳笑來說，他可能是第一次接觸孩子在幼兒園裡面生的矛盾問題。

可叱雲葉看起來絲毫不焦慮，反而平靜地引導著牧夜，她在短時間內就已經跟凱西老師溝通完畢，也在短時間內想到應對盧卡斯家長的對策。

鳳笑以為叱雲葉一開始的平靜是裝出來的。

因為在教育孩子的時候，家長的情緒會影響到孩子的身心。

家長焦慮，孩子就會變得焦慮。

然而，事實上並非如此。

叱雲葉彷彿一開始就為著這一切做準備，就好似她本來就在等待這個契機，她似乎早就知道牧夜會遭遇矛盾。

除此之外，叱雲葉直接考慮到了牧夜噩夢變成現實這個隱患。

她甚至還慫恿牧夜主動去對抗噩夢裡的怪物。

或許在今天這件事之前，叱雲葉要求牧夜對抗噩夢裡的怪物，牧夜說不定會抗拒。

可是現在，牧夜卻自然而然地順著叱雲葉的想法去做了。

牧夜白天才經歷了一場同學之間的矛盾，正是不知所措的時候，叱雲葉趁虛而入了。

而鳳笑白天才經歷了辭職，他對前途表示迷茫，一開始相當抑鬱，毫無疑問，叱雲葉當時也趁虛而入。

鳳笑開車開得很慢，思緒如同洪濤一般肆虐，他陷入了極度恐慌之中，儘管如此，頭腦中掌控思維的部分異常清醒，他的邏輯思維自動算計著一切事情。

從前幾天叱雲葉出現異常，一直到如今的一切，在鳳笑的腦海中形成一個巨大的結構圖。

虛擬出來的關係網層層疊疊，最後連成一條迴圈的線。

鳳笑想通了一切，然而，脫離了對未知的恐懼，可他的心情卻沒有想象中的愉悅。

相比之下，鳳笑的內心透著濃重的晦暗。

直到這個時候，後座的牧夜忽然低聲詢問道“媽咪，你知道神時候什麼樣的嗎？你對祂們瞭解嗎？”

“當然，有些瞭解。”叱雲葉微笑著說道“你可以將祂們成為萬物的母親。”

……

鳳笑一邊聽著叱雲葉“忽悠”，一邊面無表親地將車子駛回他們的家。

回到家裡，叱雲葉招呼牧夜幫自己做飯。

小牧夜沒有拒絕，事實上，以他現在的身高，他根本就幫不到什麼忙，他只能靜靜地看著叱雲葉做飯。

叱雲葉今天跑了幾個地方，才買到了豬蹄。

沒辦法，這個國家的人，他們不吃豬蹄，所以豬蹄這玩意兒很難買。

叱雲葉將她今天才準備的廚具拿了出來，然後又做了一頓中式的晚餐。

這顛覆了牧夜以前對飲食的的認知，同時，也讓鳳笑明白了叱雲葉要移民的決心。

一頓美食，治癒了牧夜鬱悶的心情，也讓鳳笑沖淡了對未來的焦慮。

就算鳳笑暫時找不到工作，叱雲葉光靠這門廚藝，也不至於餓死。

夜幕降臨，叱雲葉坐在牧夜的床邊，用飛快地度，在a4紙上快地畫下了母親的半身肖像畫。

圖裡的母親擁有一頭銀灰色的頭，純白的眼睛，溫和的微笑，以及另類的衣飾。

牧夜蹙著眉頭看著這幅畫上的美人，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是神明真正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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