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靖戎還記得。

當那隻箭矢射中阿瀅心口的時候，他全身都是打顫的。

沒有什麼比親手殺死自己最疼愛的親人來得殘忍！

他怔怔的看著她的血染紅了她最喜歡的水綠色裙子，看著她一眨不眨的望著他，慢慢閉上了雙眼。

“阿瀅！”

他嘶啞著哀嚎出聲，淚水和著眼角溢位的血留下，果真是紅淚作血。

敵軍將領怔然的看了半晌哈哈大笑。

“慕靖戎，沒想到你竟然連自己的親妹妹都殺，果然不負殺神之名。”

他朝後揮了揮手，底下的人立馬押解著一批人走到了前面。

是這座城的百姓和被敵軍俘虜計程車兵。

慕靖戎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那些狼狽為奸的人為了不留證據，果然打算趕盡殺絕。

敵軍將領嘴角勾起嗜血的笑意，雙眼陰鷙，面目狠戾。

“這些人怎樣？你要不全把他們都殺了？”

慕靖戎拿著弓箭的手緊了緊，他閉了閉眼，眉心蹙的死緊，再睜眼他又一次舉起了弓箭，對著被俘虜的同胞。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看著這一幕。

獰笑的，驚恐的，嘆息的，絕望的，憤怒的……

這世間的七情六慾似乎都交織在了這一刻。

“咻！咻！”

一道道箭矢如雨點般射了過來，被俘虜的百姓和士兵都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他們知道，他們的將軍已經盡力了。這樣的死法不是很好嗎？總好過被敵軍凌辱來的痛快！

然而，風聲過耳，箭矢呼嘯。他們等來的卻不是死神的召喚。

身後一群敵軍計程車兵，被射中了腦袋，哀嚎著倒了下去。

慕家最厲害的神箭營，這漠北的神話，又怎會失手？

敵軍將領看到這一幕，咬得牙咯吧直響。

沒想到慕靖戎居然敢玩兒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