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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小調

幾個伍長身形本就生的虎豹之軀,擼著袖子就與那個口中大罵的漢子扭作了一起,那漢子雖說手上功夫硬朗的很,耍出來拳法更是虎虎生風,直把前頭衝上去的伍長打的一屁股蹲摔出去好遠,摔沒摔猛沒瞧出來,卻是耐打的很,

跟著程季一同來胭脂坊尋樂子的三個同門師弟們腰上挎劍,卻是沒有一個人拔出來,站得遠遠的,也沒人動手,只是一臉愁容的看著那程季與那幾個莽漢動手,不住的跺腳助威吶喊,

剛才程師兄可是交待了,誰也別動手,就讓他一個人撂倒這幾個不長眼睛的傢伙,這幾個無雙門的師弟們一個個可是生的文弱體格,一點瞧不出來是武道高手的樣子,

用程季的說法就是,無雙門裡這些年廣收門生,倒是沒出來幾個點子硬的,一個個抱娘們倒是力氣不小。

他手上自有分寸,出拳也只往肉厚的地方打,那對面的幾個漢子雖說動起手來沒什麼章法,可是瞧在程季眼中也一點不次於世俗間凝氣九重巔峰武道境界,打架沒章法,可是那幾個漢子整體化一的後撤,上前抱腰,卻是好似配合熟稔,而且每個人虎口處都生有老繭,這個程季可是瞧的清楚,

這無雙連拳重拳意而非拳法路數,可偏生他程季是個大老粗,這本門堪比黃級上品的拳法卻在他手上只有套路與蠻力,卻耍不出那師傅口中所說的拳意來,要不是他平時精於練習,性子更是一根筋的貨,師門裡頭也沒少給他增補,這大師兄的位子可是坐的不舒服,

如今也才堪堪大磐一重修為,對付三四個力氣不小的漢子也為時有些力不從心,雖說身體被那幾個莽撞的漢子抱住了,可是腳下步法卻是不亂,硬扎硬馬的功夫還是有的,

腰一沉,雙臂抓住一個漢子的肩膀,膝蓋已經翻騰撞去,直把那個抱在他腰上的漢子撞的仰身飛了出去,

可偏生後頭胸背上也緊緊被人抱著,也不知道這幾個剛才與自己對著罵髒話的幾個小子是什麼路子,他頓時生出一股子憋悶來,口中低吼了一聲,右肘已經狠命的揮了出去,這一鐵肘直撞在後頭漢子的鼻樑上,

一時間鼻血狂飆,滿地猩紅血液,

程季胸前衣襟也給撕扯的爛糊,額頭見汗,雙腿不時顫抖幾下,甩了甩胳膊,站在原地望著那個一直坐在椅子上面不改色的壯碩傢伙,

程季一拳打飛一個,膝蓋撞傷一位,鼻樑骨斷了一位,原本這三名伍長還要狠拼命來攻,卻是被那個坐在椅子上的漢子一聲呵斥,“退下!”

那三名騎兵漢子一聽見顏統領聲,一個個紅著眼睛吐了一口血水,一副不甘的倔強模樣,退到顏回身旁站定,

程季眯縫著眼睛盯著那個一直沒有動身的傢伙,貌似是那幾個人當中的領頭的,舔了舔嘴唇,剛才要是自己被扳倒在地的話,自己可是要成了落水狗讓人亂棒亂打,要不是自己馬步紮實,對付那幾個蠻力不小的傢伙的確不易,

一旁圍觀的人群中更是爆出吶喊聲音來,“到底那冷花魁花落誰家拉,咱們可是沒瞧出個所以然吶,別愣著呀,快快動手啊!”

眾人出一聲大笑,場子裡面亂哄哄的。

臺上本來還在跳舞吹簫,可是伴隨著場子下頭的糟亂武鬥,臺上的小娘子們也都是停了下來,平日裡可是見不到有膽子如此大的在咱們胭脂坊中鬧事,更不要說是打架鬥毆了,可是今日令人驚奇的是,這場子裡好半天亂哄哄的一片,可是沒有人過來阻攔了,

就是冷飛燕也是停了下來,剛要往後臺走去,卻是見到了從後面顫顫巍巍的走出來的兩位伴奏的老先生,這兩位一身長褂加身,可是有日子沒有換洗過的老頭子一頭白,一個手上捏著一根長嘯,另一個卻是扛著個二胡就坐在幕布旁邊,兩個老傢伙正你一口我一口的裹著一根頎長的菸袋,滋滋有味,

這兩個老頭子最明顯的扮相卻是那雙目每人瞎了一隻,一左一右,別人都喚他們二人叫做大瞎爺與二瞎爺,

這兩個不管是身材還是面貌生的很像的老頭,緊挨著坐在一起,一見到冷飛燕走了過來,更是呲著一口大黃牙笑了笑,

那個二瞎爺可是偷摸的瞄了瞄冷飛燕的身段,一見到冷飛燕瞧了過來,緊忙搶過那根菸袋滋滋裹了兩口,

倒是大瞎爺笑呵呵的問了句,“又有人為了冷姑娘打起來嘍,也不知道咱們的冷姑娘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後生吶,要是以後成親了,可一定要給咱們二位瞎子爺爺捎個口信,咱們還想去喝上一口喜酒呢。”

雖說冷飛燕是個怪異性格,平時也不與任何人過多交往,無非是忙活完臺上的表演,該去陪人喝茶還是唱曲,自有人領著前去,這幾年在胭脂坊過的也算溫飽有餘還能存下些餘錢,這胭脂坊裡面規矩可都是定的死死的,她當初淪落至此說好了只是賣藝不賣身,這些年還就沒遇見過太過分的客人,

她倒也安於現狀,無非是心中有些孤單罷了,每每中秋明月之際,一個人待在閨房內悵然憂傷罷了,

胭脂坊裡面姐妹們的確是不少,可是缺沒有什麼體己朋友,這種地方哪裡會有真正的至交,無非是互相攀比,而且場子裡面還真就有做魚水生意的,像她這種會舞劍的,那些小姐妹還真就瞧不上咱,冷言冷語的的確不少,出淤泥而不染的事情讓汙泥評論的話,那可不中聽了。

她對著那兩位菸袋裹得滋滋響的老頭子微微躬身,就要往裡走去,可偏生那個大瞎爺卻從衣襟裡面掏出一個手臂長短的一個小玩意出來,

把那菸袋直接就甩給了那個二瞎爺,他自顧自的卻是吹了起來,一時之間,高亢嘹亮又節奏感十足的一曲子卻是從他手上那個小玩意中了出來,

這大瞎爺手上拿著的卻是少見的嗩吶,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就吹了起來,一陣明亮尖銳中帶著一股子殺伐氣息的調子卻是被他吹的起起伏伏,就好似令人處於殺陣當中一般,

這小調一被吹了吹來,頓時令的場上的眾人更是大感五體通泰,全身直起雞皮疙瘩,就連往前走路的冷飛燕也是回身站定了腳,茫然的聽著這個大瞎爺激情四射的曲調,

場下坐著的顏回望著那個拳法不錯的漢子,哈哈一笑,“那娘們你是要定了?”

程季一聽到那人笑聲立時一股子怒氣,握緊雙拳回道,“好娘子自然要給大丈夫,何況是胭脂坊的花魁了!”

顏回習慣性的衝著手下伸出右手,這動作本是他平時伸手去取隨身用的長槍,可是那幾個伍長可是沒人瞧他,都是盯著那個囂張的傢伙咬牙切齒,

顏回尷尬的縮回了手,沒帶刀,沒帶槍,自己本就是精於戰場上的騎馬衝陣,那個打拳不錯的一瞧就是個扎手貨,也不知道是哪家出來的不帶腦子的武夫,大聲罵了句,“匹夫!報上姓名,爺爺不揍無名之輩!”

他回身衝著手下幾個身上受了輕微外傷的伍長說道,“去把那花魁娘們搶來,收拾妥當我便去生吞了那娘們,記住嘍,我是第一槍,到時候再甩給這個黑大漢,看他噁心不噁心!”

幾個伍長一聽統領話,一個個心癢難耐,趁著人群高昂的當會已經擠了出去,

而場上的程季本就不是桀驁粗野的漢子,一聽到那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副牛氣樣子的男子大聲叱罵自己,頓時大怒,也是哈哈一笑,“爺爺大名叫祖宗!無雙門下第一狂拳便是你祖宗我!”

顏回一聽到那漢子羞辱自己,心中更是怒火上湧,他沒有掏出浮屠軍令牌來,自然不是託大,這次與韓禮來胭脂坊還都是便裝,也不知道那韓禮為何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