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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手有餘香

那由天王木打造而成的木匣子就放在了地面上,這天王木釉色漆黑卻是入手光潤質感十足,更甚的是這小小木頭卻是重量十足,單單這一塊大小就足足有五十多斤,而李少甫手上的那個木匣子比這個要狹小許多,可是分量上也足足有幾十斤重,

那李少甫整個扛著這麼一個東西招搖過市,也稱得上是一種歷練了。

刀疤老布要嚴肅說起來,其實是個鐵匠,可是這一手木匠夥計可也算不錯,要不然他怎麼就在一個時辰不到就弄出了這麼一個物件了呢,

他拉過一張椅子,乾脆坐了下來,掏出那菸袋杆來,點上了一袋青蛤蟆旱菸來,口中不住吸著,這一口濃煙下肚心中舒服了些,瞧著那眼前的光腳和尚盤腿坐在地上口中叨逼叨逼的念著聽不懂的東西來,

那和尚瞧模樣年歲倒也不大,一身灰袍子可說是落魄了些,可是舉手投足倒是有一股子大家風範,更神奇的是從他口中冒出來的經文卻呈現出一個個金色字型來,那些個梵文佛經一個個的圍著那天王木轉悠一圈,又是消失不見了,

這老布卻是瞪大了眼珠子,瞧的清楚,本來還要開口呵斥幾聲,因為這天王木裡存放的可是何太痴的作古之物,那人要是做了小鬼了,那可真就要怕極了那佛門術法了,要是那些個佛經真的一下子飛了進去的話,這老布可就要阻攔了,小和尚給人度,那就好比一個通鬼神的能人好生安撫那去了極樂世界的靈魂,也算是送別一場,

可要說那玄之又玄的佛經常伴左右的話,這可不好了,

楚驚覺靜坐一旁,也不去吃食,他直覺的口中無味,卻是靜靜的聽著這個禪一和尚閉眼年唸經,一旁的宋瓷卻也是如此一般,二人卻覺得那從這個小和尚口中唸誦出來的經文很是受用一般,最起碼的卻是心中很是平靜,少了一些懊惱感覺,

那經文一個個可成金字飛舞空中,卻是讓宋瓷也是吃驚不小,更覺得這個和尚是個大師傅,的確手段驚奇的很,

驚覺卻早就見過這個禪一的手段了,他更是清楚,可別小看了那一個個從這禪一口中冒出來的金色小字,當初在後山上自己可是吃過好大的苦處,這禪一可是有驚天本領,這人的一掌可是能拍的南朝也是一個跟頭起不來身,禪宗神通的確是有些匪夷所思的,

他雙手托腮,聽的很是入神,可是不知道他身後不遠處的宋驚鴻與李少甫就跟多年不見的好友一般,暢快飲酒,高聲歡笑,

相恨見晚就是這般意思的麼,那老布頭也是回身瞧了那兩個人一眼,他自然是識得你宋驚鴻,更是對這個宋驚鴻很是忌諱,別人不知道那人身份,可是他老布頭可是清楚的很,胭脂坊身後的真正主人,昨晚一場大火可是起自胭脂坊,這人可才算的上是正主,他來的路上可是路過胭脂坊,據說昨夜身陷火海的青州男子就要有十幾個之多,更別說那些個燒的沒個人樣的遊騎兵了,

楚驚覺這當會可是沒有想起來要給這老布介紹宋驚鴻,那高官以後可要跟著這個人學藝的,這老布卻是不知道,興許是驚覺也給忘記了,

老布頭拍了拍楚驚覺的肩膀,小聲交待了幾句,“驚覺小子,回頭你見到了高官,幫我轉達一聲,照顧好自己,出門在外別逞能,江湖險惡,好自為之,我就回了。”

楚驚覺跟著起身點了點頭,等到那老布頭佝僂的身影走的遠了,他回身一瞧見坐在一旁喝酒的宋驚鴻來,可是嘆了一口氣了,

這會的李少甫早就喝的醉了,睡眼朦朧,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可就是睡著了也不曾鬆開他那緊握手中的十鬼刀,

宋驚鴻低頭瞧了瞧那把尤其的狹長了些的刀,嘴角一笑,再不去看,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把這東西給了這少年了,不知道是安的什麼居心了,他一個外人可沒有那所謂的古道愁腸,自不去理會。

禪一經文唸誦完畢,起身又是衝著西方三鞠躬,他回身去瞧一直坐在一旁很是出神的兩個小傢伙,對那楚驚覺也是大感意外,實在想不出來這個小子竟然等在一旁,更是聽的出神,他笑呵呵的說道,“楚驚覺,我問你,你也算一個武道中人,而你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呢?單單就這一個問題。”

驚覺不明白為何這個之前一見到自己手上戴著黑玉扳指的和尚直接就對自己動手,可是這會瞧這個和尚倒不那麼可惡了,這禪一當初可口口聲聲要帶他回法華山去做小和尚的,他當初自然是心中惶恐的很,更是不應,一場廝殺下來,那禪一手段的確驚人,可是自己也真沒受啥大傷,更是遇見了高飛與南朝相伴左右,

想來也是一場緣分,現在見到這禪一和尚給何太痴做法度,感官卻是變了,

隨口說道,“以前我或許都沒有想過要選擇武道這條路,更是給我阿爹氣的動輒就是拳腳相加,可是那會我倒覺得很開心,就是給阿爹打了,心中也算是喜樂的,這段時間可算是經歷不少事情,昨夜阿孃更是再也見不到了,我阿爹腦子又一下子混沌了,我可算是一下子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了,世上事難以預測,就連我的朋友何先生也是身死道消,他可曾經是號稱劍聖的,這又去哪裡說理的,想成為什麼樣的麼,呵呵,何先生曾經也是這麼問過,我當初說的是要做一個守護者,守護自己最重要的人,可是眼下我去不知道要做什麼才好,

我從來都是一個討厭麻煩的人,很討厭,只想做一個遵從本心的好人,就這麼簡單,禪一,你還想要這個扳指麼,你要想要的話,直接拿去就是了,我當初接過這東西也不是本意,可是我與別人有過承諾,自然要為其完成,或許做一個和尚才是最無憂的吧,禪一,你現在做的是你當初想的那個樣子麼?”

這些話說的禪一也是有些蒙,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幾日不見的少年口中說出來的卻是令自己也是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問題,遵從本心麼,這句話就連他禪一自己也不曾真正的做到吧,這世間好些事情要分對於錯,可是又好難分的清楚,就包括那一旁站著宋驚鴻一般,那人也不曾有過大錯,可是卻被時勢弄潮,昨夜一場大火卻是意外,又不是意外,做人難的,做和尚也難的,

他低頭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楚驚覺的肩膀,笑著說道,“楚驚覺,你什麼時候遇見困難的話,可來法華寺尋我,我這個人過活很是無聊,可是卻最喜歡與人討論大道理,那扳指你戴著就是,我能猜的到你是答應了誰的承諾,你小小年紀卻能有獨到見解,就是比一些個武道高人更是清楚明白,到底自己是為什麼為活著,到底要成為一個什麼樣的武夫,武道的路很漫長,也很短暫吶,我對之前要帶你去做和尚的想法跟你道一個歉好了,我想錯了,不管你是不是那高飛所說的新一屆的天魔神君,要是的話,你一定也會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天下欠那人一個道理,就連劍聖都站出來了,可到頭來呢,這個世界就缺一個明白人,再見了,少年,咱們法華山上見,你山上的野果很美味。”

他這話說的一直坐在椅子上擺弄酒碗的宋驚鴻也是呆了呆,又是笑了笑,禪一,你很明白的嘛,可又不太明白。

不等那禪一往前邁步,楚驚覺卻是一個箭步追了上去,隨手遞過去幾顆珠子一般的東西,那東西在他的手上乍現出來一陣七彩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