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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跟不跟

距離青州城西北方向三十里的一條官道上,幾道人影緩步前行,當先一人一身黑衣,可面上卻帶著一道詭異的面具,只能瞧清楚眼睛,身形挺拔,邁步成風,時不時的回頭瞅上幾眼,再等上一會,心中可是不住嘆氣,

這人正是出了青州的宋驚鴻,更在後頭的正是包括宋瓷在內的高官,還要傅常年,

宋瓷趴在一匹黑馬上面,早就沒有了之前的那股子精神氣,不時的用手背遮擋幾下刺眼的陽光,而韁繩卻給高官抓在手上,

高官只牽著繩子緩慢走路,屁股上的傷原本是快好了,可這幾日都是不停歇的趕路,那屁股上的傷口又是裂開,不時的捂著屁股,左右搖擺,

“嘿,師弟,要不你上來坐會?騎在這馬鞍上,我腿都有些麻了。”

宋瓷聲音依然很是清脆,只是小臉蛋最近幾天卻是有些紅彤彤,她這才多大年紀,以前更是常年待在刺史府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一下子跟著自己的小師傅要去什麼崑崙山,聽高官說,可不近乎,前幾日的經歷的廝殺,她更是歷歷在目,剛出城那會,後頭可是追兵不斷,

而且就連傅大叔也是身受外傷,肩膀上給箭矢射穿,這會依然殷紅一片,可那人卻是個悶葫蘆一般的性格,這一路行來,更不愛說話,只是一人踽踽前行,

小宋師傅是從後頭趕來的,她與高官二人給傅常年抱著進了山林,可是後頭緊追不捨的遊騎兵卻是下馬拎刀前行,弩弓手也是一路跟隨,

要不是傅常年武道修為也不低,可真不護住這兩個小傢伙,而那燕子湖畔更是傳來聲聲慘呼,等到宋驚鴻奔到的時候,這人更是一身血淋淋,左臂貌似受了傷,不住的渾身打寒顫,

令宋瓷驚呆的是,宋驚鴻殺起那些個追兵來,更一點不留情,也不知道師傅是什麼手段,隔著十幾步距離,就能打的追兵渾身冒血,一命嗚呼,

而那個韓禮卻不曾見過半個人影,也不知道是跑了,還是死了,宋瓷趴在馬背上,心中卻有些擔心驚覺哥,不知道楚驚覺現在如何了,

見到了武夫的廝殺,流血,受傷,可一點沒有嚇住這個小姑娘,抬起頭來望了望天上流雲,前面邁步的宋驚鴻的背影映在她的眼眸當中,只見宋驚鴻的左臂上一股子白氣浮起,肉眼可見,就像敷上了一大塊冰一般,

小宋瓷捏了捏小拳頭,之後拍了高官一下,“你的酒呢,給我一壺。”

高官止步,仰頭笑著,“還有不少,你可別跟傅大叔說,嗯,啊,給你。”

傅常年回身就拍了一下高官的腦門,又作勢要拍高官的屁股,卻是嚇的高官往後一跳,又是一陣劇痛,直咧嘴,

宋瓷翻身下馬,接過那個酒葫蘆,小跑著去追前面的宋驚鴻,

後頭的高官牽著黑馬,一旁站著傅常年,這二人身形有些相似,骨骼都很是高大,遠遠瞧去就好似父子一般,

“小子,你趕緊給我一壺,我渴了。”傅常年小聲說道,

高官摸了摸屁股,很是扭捏的從乾坤袋子裡面取出了一壺,遞了過去,“珍惜著點,我就剩一壺了,這砸就見不到酒樓呢,這一路奔出來,跟逃荒有啥區別,哎呦這個難受。”

傅常年仰脖狂灌,直瞧的高官一陣跺腳。

......

田阿七對自己的腿功那是自信的很,又得到了寶哥的應允,下手可一點不留情,右足猛抬,足尖裹著呼呼風聲已經是擊向了楚驚覺的太陽穴位置,

要是給他這一腳砸實誠了,重則恐怕要一個迷糊就要背死過去,

可就在田阿七已經動上了手的時候,站在外圈的一個人影卻是小步走到了江寶跟前,附耳小聲嘀咕了幾句,

只見江寶面上先是一驚,緊接著又是露出了笑容來了,衝著田阿七方向說道,“阿七,留活口,這人有用。”

他這話一說出來,卻是聽的坐在地上抱著矮四兒屍身的鬍子面上一愣,卻是想不明白為何寶哥怎麼就心慈手軟了,望向了那個剛才與江寶剛才小聲說話的那人,只見那傢伙衝著自己擠眉弄眼,還比劃了一個大拇哥,

鬍子瞪了一眼,這人叫陶戚,一副猥瑣模樣,用鬍子的話說,自己一手能揍陶戚三個,真不知道這人在他們隊伍裡有啥用,衝著甲板吐了一口濃痰,低頭不語,

聽了江寶的話,田阿七也僅僅是一笑,可腳上力氣可不見一絲減緩,

這會卻聽見坐在一旁的張富貴哈哈大笑一聲,直嚇了鬍子一跳,只聽見富貴衝著長壽說道,“大哥,咋樣,要不要賭一把,我賭一千兩銀子,驚覺贏!”

張長壽伸手就要習慣性的去揍富貴的腦袋,可是轉念一想富貴有傷在身,別再一巴掌給拍過去,就收了手,聲音沙啞的罵道,“賭你爹蛋蛋,你我身無分文沒本玩個屁。”

富貴張口就罵道,“咱不是有四千銀票呢麼,就是給別人弄去了,一會驚覺要回來,這不就有錢了麼,砸的,你還想獨吞啊,我告訴你張長壽沒你這德行給人做大哥的,知道不,做男人你得大方些,你瞅瞅這船上有幾個入的了爺的眼的,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他們哪一個能是楚驚覺的對手啊,你忘了那些個弩弓手拉,一個個還不是給驚覺砍的鬼哭狼嚎啊,宋泰他不也得看著麼。”

長壽趕忙伸手捂住了富貴的嘴,小聲嘀咕著,“你要死啊,瞎說啥,人怕出名豬怕壯你曉得不。”

鬍子坐在一旁側耳細聽,眨了眨牛眼珠子,不自覺的就想笑,卻引的胸口一陣劇痛,心中罵著那個叫張富貴的,想著一會一定把那小子全身三條腿全弄碎嘍,扔下川江餵魚那才解恨呢,只是他可是聽的真切,那兩個呆逼說話聲音可是不小,

那青衣少年叫楚驚覺啊,就那小身板,還想打過田阿七啊,還做夢能把銀子要回去,想啥呢,寶哥是煞筆啊,能白玩一場麼,他臉上掛笑,捂著胸口冷聲罵著,“這倆沒心沒肺的,都他麼心裡沒個比數,都給咱弄到船上了,就是個死魚等著爺一會跺了你倆的。”

江寶坐在椅子上面上一喜,因為那個看起來的確有些呆的張富貴說的話聲音可是大的很,他這會可是懶得搭理那兩個張家兄弟,剛才陶戚跟自己說了,自青州那頭官府出來了一個告示,也就是通緝名錄,上頭一個少年的畫像,叫做楚驚覺的,價值幾百黃金,只要擒住了送去官府那頭,這銀子不就跟撿來的一樣麼,

咱們不僅僅是把這幾個小子身上掏空了,還能用那個青衣少年去換官府的銀子,一舉兩得的好事,

這江寶自然也是心中開心,在江上討生活的大磐二重武夫,說出去江湖上的人定然會笑話,可是江寶這個人他也不在乎這個,銀子多了才能養人,再辦大的,他一個打劫的能有啥格局,只不過在武道修煉這一途上,花費可的確頗費的很,銀子多了,那資源也便多了,這還是他最在乎的,

至於報當年給被人毀容的大仇,武道修為不大有長進,自己這輩子也不是那人的對手,想想他就牙根癢癢,

那張富貴既然喊出了這個青衣少年的名字來了,可不就跟陶戚從青州那頭看來的告示一樣麼,差不了,他們在川江上打劫的,那也是探子頗多的很,至於青龍朝各大州郡張貼的通緝名錄那也是在意的,都是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