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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香肉

深秋時節的奉北城這個小漁村西南角處的小碼頭,原本停著的兩艘大木船早就已經是燒落架了,弄的這處碼頭附近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子煙熏火燎的味道,那些個木板脆片啥的隨著水流更是飄向遠處的水面上,

幾道冷風吹過,卻是令人有些不舒服,就今個白天,江寶家的還能動彈的人還來碼頭看了又看的,昨夜那大木船上也不過是留了幾個小嘍嘍罷了,可眼下悽悽慘慘的光景,那人指定是沒了,就更別提另一艘是從王二麻子手上弄來的了,就晌午的時候城主家的人還來碼頭打量了好一會功夫,三五個人影這才沒走多大一會,

江寶這會呢,卻是躺在自家的屋子裡面望著天花板愣愣出神,他昨夜可是受傷不輕,這會就連起身都有些吃力,這江寶都淪落如此了,就更別提鬍子與矮四兒幾個人了,要說這裡面傷的最輕是那個隊伍裡腿功最好的田阿七,那天這個田阿七的確是喝的多了些,到底是上了誰的床他都不清楚,也就錯過了那場單方面的屠殺,

而張富貴呢,那就更慘了,渾身是刀口,要不是有長壽幫著他綁紮傷口,這富貴啊保不齊的要落下病根,可這虎人也真有虎人的福氣,那雁翎衛手上的雁翎刀卻是刀刀不曾致命,這個張富貴雖說表面上起來很是嚴重,可也不過是身體皮糙肉厚的地方多捱了幾刀,這過了一夜,又睡了一上午,這院子裡面還就數張富貴最是活躍,

這個人就跟沒心沒肺似的,晃悠著包紮的不成樣子的身子在江寶的院子裡來回的瞧,更是把睡在屋子裡面的疊羅漢一般的鬍子跟矮四兒叫了起來,

“鬍子啊,這都下午了,不是你這是要睡死啊,我大哥說了,這受了傷也別成天窩在炕上,來你下來跟我溜達溜達,不是寶哥到底是說沒說啊,一會這午飯咋弄啊,我這肚子都他麼快癟了,那院子有棵山楂樹,吃的我這牙都倒了......”

鬍子這才翻身起來,一旁的矮四兒卻是叫苦不迭的,“哎呀鬍子啊,你這是要他麼壓死我啊,睡個覺這他麼不老實,你瞅瞅你給我這臉弄的,砸的我這臉給你當枕頭了唄,這他麼弄的我脖子砸還不好使了呢。”

從外面晃悠走進來的張長壽嘿嘿笑道,“那還說啥說,落枕了,來來你別動我幫你下。”

只聽嘎巴一聲,矮四兒的脖頸傳來一聲脆響,差點沒給矮四兒嚇死,“哎呦我槽你嘛呀長壽哥,你這是要把我這個小脖子擰下來啊......嘿,別說還真他麼不疼了呢......”

不待長壽張口大罵,一旁的張富貴已經是用個大屁股對著矮四兒的臉蛋子就是一頓拱,又坐了坐,“四兒啊你這個無恥傢伙罵我大哥就跟罵孫子似的,那砸的我不是跟長壽一個媽的啊,來來我讓你嘴賤...”

這矮四兒胸骨這已經是斷了兩回了,又給張富貴的大屁股一頓壓,簡直就是死去活來啊,不住的搖手求饒了,

張長壽趕忙拉住了張富貴,更是用手拍了張富貴腦瓜子一下,“你別再他麼給他坐死嘍,行了趕緊起來吧,那啥,奧你們幾個也不用洗手了,廚子飯都弄好了,在院子吃去,不是你們三個跑個屁啊,記著給江寶跟楚驚覺留點,哎呀我槽,撞我身上了......”

張富貴跟鬍子就跟兩頭餓狼一般這會可是瞧不出來這兩個人是身受重傷的模樣了,而炕上的矮四兒不住的搓著鼻子,打著噴嚏,“張富貴的屁股那味道是真讓人想死,長壽啊,你說我一會吃啥還能有味道,哎呦這股子難聞的味道,我真是為那個叫李春花的老孃們冤枉,她咋承受這個富貴那大半宿折騰的呢......”

張長壽上來大手一揮就拍了矮四兒一下子,嘿嘿一笑,“你是不是傻,那也不用屁股啊,槽你連方向都搞不明白,趕緊的,出去吃東西去,張老屠今日那可是整了點好玩意。”

說起來啊,這江寶家的院子還真是不小,正正規規的四合院風格,三進開門,這剛才張富貴幾個人也不過是住了東廂房,雖說好長時間也沒人打掃了,一屋子的灰塵,可這屋裡被褥都全和,這幾個人倒是也不挑剔,

而張老屠那個大胖子廚師這會的確是在院子裡面忙活的熱火朝天的,那棵山楂樹是長在了裡面的小院裡,張富貴只顧著摘那玩意吃卻沒往張老屠那邊走動,因為這個院子的確不小,這腿腳也不利索的張富貴這會卻蹲在一個大鐵鍋旁邊不住的搓著手,

“老屠啊,你弄的這是啥啊,這才點火呢,我他麼還以為能吃了呢,不是阿七啊你能不能多幹點活啊,這幾個人當中就數你腿腳全和了,趕緊的往裡加柴火,沒瞅見我跟鬍子都是傷患啊......”

鬍子也是蹲在一旁,左手還用布條幫著耷拉掛在脖子上,明顯的是一個重傷,瞅著大鍋冒著熱氣,臉上嘿嘿的傻笑,一臉大鬍子更是令這個鬍子本人顯得兇了些,

站在一旁又是切蔥又是跺肉的張老屠回身瞧了這兩個人一眼,哈哈一笑,“我槽就你倆這個扮相這姿勢讓我很是懷念我曾經的一段時光吶,你倆能不能起開上一邊玩去,這弄的我咋有點心裡過意不去了呢......”

張富貴隨便拽過一把椅子放倒了坐在上面,臉上很是好奇的問道,“老屠啊你說啥呢,我咋聽不懂呢,啥玩意就讓你過意不去了......”

鬍子蹲在一旁小聲說道,“真他麼香啊這裡面到底是弄啥玩意呢...”

張老屠揮灑著自己的大馬勺哈哈一笑,“我曾經啊養過兩條大黃狗,跟我關係老好了,每次我一弄吃的那倆傢伙就蹲在旁邊,還一邊一個的,我就這樣,諾,來接著哈!就這樣!”

說著話這張老屠還比劃了一個讓上扔東西的動作,而地上的張富貴跟鬍子卻是一動不動,

張老屠又是說道,“你倆還不明白啊,那當我沒說,這鍋裡煮的我是的獨門秘笈,一鍋香肉,哈哈,你說我都想我那兩條大黃了,現在又弄香肉,我能過意的去麼。”

張富貴嗅了嗅,又瞅了瞅田阿七一眼,“阿七啊,你說我該不該揍老屠幾下子,這他麼把鬍子當成大黃狗了呢。”

田阿七蹲在爐灶旁不停的新增柴火,哈哈一笑道,“你不也是其中一條麼,還說啥說,槽要不是我今個早上出門溜達,遇見了麼這麼一條攔路的傢伙,咱們中午都不知道要吃啥呢。”

阿七說的是真話,他昨夜啊,就在江寶等眾人都受了傷之後,更是在那些個雁翎衛走了後,他才下的樓,心裡那個過意不去,江寶也沒說什麼,只是讓阿七趕緊去碼頭看看,到底是死了幾個兄弟,早前那聲轟隆響都沒弄醒在女人肚皮上累的半死的阿七,那會可是火急火燎的去了碼頭檢視,到了近了,那還尋啥尋,早燒沒了,

他這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是早上了,半路遇見了一個個頭很是健碩的大黑狗,也不知道是誰家養的,對著他就是一頓狂吠,到最後吃了田阿七一腳後,這人更是手上動作很快,抱著狗腦瓜子一擰,這不,中午就吃香肉了,

這還讓張老屠很是興奮呢,這個食材好哇,咱們寶哥家裡那是家徒四壁,除了院子大一點,狗屁都沒有,

眾人忙活了一會,桌子擺上,阿七更是拎上來好罈子酒來,瞧的鬍子跟張富貴兩人眼睛都光,

等到矮四兒上了桌,這就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瞧的一旁的張長壽不住的嘀嘀咕咕,“都他麼少喝點,不是你們這是傷口癒合啦,真他麼的喝酒不要命的,那啥給我也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