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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王法何存吶

夜已深,外面呼呼的北風肆虐的颳著,秋天乾燥的天氣裡,尤其這個靠近江面的小地方,那風就邪門的很,往往夜裡十分肆虐,聽著房頂上呼哧呼哧的聲音,楚驚覺靠坐在炕上一側,而另一側卻是閉眼醞釀睡意的江寶,

而另外一間屋子裡面已經是呼嚕聲震天響,可角落裡面的牛有才卻睜著一雙眼珠子,愣愣的盯著屋頂出神,心中更是有些興奮,說不明白,或許是終於能夠走出這個奉北城,而且聽楚驚覺說了,自己跟著富貴隨他麼一路直往東行,說是去什麼劍聖門的,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只是有些嚮往,自打他吃了那淬體丹後,心中對武夫的行徑也好,還是名頭也罷總歸是有了一丟丟的幻想,尋思什麼時候也給自己弄把很是威風的長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一定要有,最起碼能把外面那些個攔路的小毛賊嚇唬住就可以了,至於真要是遇見了什麼大人物,就交給富貴他們好了,總之富貴是說了,以後跟著他混到了龍虎山,說不得人家山上的掌教的一眼就相中了他這個英俊瀟灑的美男子了,說不得就給收去了當上門女婿,要是那光景的話,他張富貴那可是逍遙神仙了,兄弟們遇見了大事小情的儘管說話就是,他張富貴定然不是個妻管嚴的,

一想到此,牛有才就咧嘴嘿嘿一笑,房頂上瓦片撲朔的聲響他也不在意,卻給張富貴的臭腳丫子甩在了臉上,弄的他渾身不自在,一巴掌周過去,也不見富貴兄弟有啥反應,依然是抱著道士服的長壽大哥睡的正香,

靠著牆壁閉目養神的楚驚覺耳朵一動,望著屋頂眼中閃過一絲機敏神情,可也不動彈,那撲朔的聲音頓消,早前在路上已經是遇見了一個人,雖說是沒瞧清楚到底是何模樣,這會尋思著莫不是跟到了江寶家大院來了,

他倒是定的主神,只當外面是夜貓上了屋頂罷了,躺在炕上的江寶卻突然隨口問道,“白魔真的很可怕麼,我尋思著那三個人定然還會尋你去的...”

驚覺繼續閉目養神,對於室外閃過的那一絲氣感只不當回事,不是他藝高人膽大,因為剛才從他們屋頂上的確就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而從氣感上更是能夠判斷的出,那人與自己在路上衚衕口遇見的卻是一個人,只是修為卻不甚高,不過才凝氣五重罷了,

他隨口說道,“你是說為什麼當初不一刀結果了那三個人是麼,先說那個叫黃獅的,這人雖說跟白家的吳有道一般修為,可是要說起來的話,吳有道當不上這人一拳,我當時也是胡亂猜忌的,想那人的確是個言而有信的傢伙,要是三拳過後,那人趁熱打鐵的話,恐怕我也要腳底抹油,那樣的話,真難說咱們這邊要死傷幾個,而且我那生機液已經是為剩不多,說起來這生機液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我至今也是弄不明白,過段時間一定要請教高人言道言道,這東西對我來說很是重要...”

江寶翻身坐起身,很是茫然的說道,“說起來那三個人當中還真要數那個叫黃獅的拳法極其恐怖,說起來我更是比之不得,下次見到只能落荒而逃,半點不能跟那人對上面,而且其中有一個運用絲線的,也是棘手..”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與人武鬥不得不說有時候還要算計一下,我料想那三個人必然會緊緊跟隨我而來,你們倒不必驚慌就是,他們要的是我手上的扳指,其實更想生擒我這個人,說起來自打離開青州我已經是四面樹敵,現在想想的話,去了劍聖門也好,還是去龍虎山也算是躲避禍事,寶哥你可要做好這一路風霜露宿,更甚的是會遇見無數武林高手,我聽聞那崑崙山據此可是千里之遙,倒是不知道讓你們去投奔宋驚鴻到底是錯是對,只是一路不管是什麼狀況,還是以退為守才好,而且一經物件要多多帶足,明日上午,便讓富貴他們出去採買,你們一路上金銀應該夠用,只是崑崙山一路遙遠,還是要做好萬全之策吶..”

楚驚覺從懷裡掏出酒葫蘆習慣性的仰頭灌了一口,在江寶看來這個坐在黑暗當中,一雙眸子精光四射的傢伙怎麼瞧也不像個孩子,事實是人家真就比自己還要小了五六歲光景,可是這麼說起來的話,反倒是覺得眼前的少年人除了稍顯稚嫩的外表下,卻是一顆成熟穩重的心思,更甚的是,這少年頭腦要比自己強了不知道多少,

他哈哈一笑道,“兄弟放心便是,人言樹挪死人挪活這個道理自然是大大的有理的,咱們離開奉北城算起來那也是對的,我自打十五歲已經是過了那江上劫財的日子頗久,連帶這鬍子他們幾個也是一身匪氣,這一路不管如何艱辛,也算是歷練一番,也算是磨鍊一下性子,也便是好的,再者去了江湖上游蕩一番那也是我少年時候的夢想,現在好了,有你介紹,這反倒是省了我一番心思,也算是捷徑一條了。”

暢飲了一口烈酒,楚驚覺用袖口隨意抹了下嘴角,哈哈笑道,“總之你是逃避不掉刀口舔血的日子了,我便跟你交個底好了,我楚驚覺何止是與那什麼白魔有些恩怨呢,跟著天下里的王朝宋家更是有一筆血海深仇,而我的手上更是戴著這麼一個扳指,更是早年天魔宗的嫡傳之物,那上一屆的魔君叫做韓申,往回說上十幾年光景便也是整個天下武夫心中的夢想,我不知道韓申當年到底是如何行走江湖肆無忌憚,料想天魔宗在這世上樹敵無數,不管是劍聖門也好,還是法華山上的光頭和尚也罷,整個天下武夫心中,大多數還是想要除之後快的想法,卻不想給青龍朝裡的宋家人做了絆子,身死道消,韓申的名頭我現今也沒資格去抹除,那是整個天下給他的看法,在他之後,這東西便給了我了,天魔宗到底有沒有復辟的光景,那也不過是白魔他們心中的想法罷了,我楚驚覺當初是跟人有過一個約定,這扳指就是見證,我不管什麼魔宗不魔宗的說法,只求跟整個天下求一個道理,我想跟坐在皇城王座上的宋家老兒問一聲,這世上生靈到底為何而死,我娘為何而死,韓申因何而死...”

說完這幾句話,那酒葫蘆更是給他捏的直接碎裂,壺中酒更是給他一口喝光,一旁的江寶卻是嘀嘀咕咕的唸叨著,“難不成咱們一下子就成了天魔宗的人了,那要如此說來的話,那你豈不就是,不就是新一屆的天魔神君了?”

驚覺哈哈一笑,“那人倒是這麼跟我說的,可是我倒是沒有去重建魔宗的想法,只是想著在這江湖上好生走一回,好生見識一回這天下大好河山那也是好的,我早前遇見了一個甚是知心的朋友卻是個老頭子,劍聖門的何太痴,這人身死在青州,是我親眼所見,據說這前任劍聖之死跟韓申也是大有瓜葛,可我卻不明白,為何天下武夫不能冒頭,卻要給整個王朝所壓制,以武犯禁的說辭不是個道理吶,我再是愚笨也是瞧的清楚,那何老頭已經是油盡燈枯之時,只可惜的是,一代劍聖卻淪落如此,說起來,這武道到底又有個什麼意思呢...”

江寶此時已經是惴惴不安起來,因為他從這少年口中今夜聽到的已經是太多資訊了,那個叫何太痴的可不就是曾經名頭響徹神州大地的劍聖門前任掌門人,可是聽這少年說來,卻是死在了青州,說起來倒也是令算是半個江湖人的江寶心中生出一份憂傷來,

劍聖之名何其之巨,就算這個只是靠著江上打家劫舍的江寶看來那也是不應該如此不濟更甚的是有一點悲情,他拳頭捏的咯吱響,不住的咳嗽了兩聲,很是怨念的說道,“我算看清楚了,這整個青龍朝裡也沒甚是個好人物,前些年川江口決堤,一方水土怨聲載道,可這地方卻成了三不管的地帶,就是有再多魚蝦那也是個小地方,入不了青州籍,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居多的還是淪落於此的江湖武夫,你的問題的確是個問題,這武道修來到底是作何用的,我倒也想不明白了....”

驚覺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可是胸腹當中卻是火熱如焚,體內的天魔勁更是控制不住一般的加湧動,要不是因為屋內沒甚光線,這會他的表情可要嚇住了江寶,神情極其猙獰中,更帶著一股子怨念,

他心中默唸了十幾遍凝心訣,這才緩解了那股子怨憤感覺,胸口不住起伏,心中更是大驚,不知道這天魔神功到底是如何會引起自己的情緒波動,

“我心只求我道,我做人不壞,卻惹得好些個前輩高手與我為敵,早前遇見的大內高手紅袍老太監,還有一個姓韓的符籙高手,我自是能感覺的到,那兩個人對我留了手,要不然的話,光是紅袍太監的一拳說不得就要送我下了閻王殿了,江寶你記住了,以後要是遇見一個喜歡穿紅袍子的白臉太監的話,一定要躲的遠遠的才好,那人可是青龍朝裡高手,自來是殺人不眨眼,要是這般算起來,魔宗中人與其比較起來的話,卻有些溫順了一些呢...”

閉著眼睛的楚驚覺已經是喝的有些多了,他自來也沒甚酒力,之前已經是跟富貴他們喝的不少,這會又是一壺下肚,此時說話雖說還算清明,可是語已經是緩慢的很,

旁邊的江寶應了一聲,“記住了,見到了紅袍子的咱們就轉頭就跑就是了,這麼一說咱們那真是一入江湖事事衰吶,聽來倒是冗長的一個故事,哎...”

驚覺斜著躺倒,嘴裡不住的唸叨著,“只是一群有趣的人罷了,我跟你說那個叫宋驚鴻的算起來還是我舅舅,只是不曾認親,你們前去投奔那自然是座上賓,到時候我留一字條給你,你見到那人給他就是,我猜想崑崙山之行對你們必然是最好的歷練...”

這話說完後,這少年人已經是翻身睡倒,合衣睡倒,緊緊的抱著肩膀,瞧的一旁的江寶也是無名中有些傷感,把那床被子往他身上蓋了蓋,窗外已經清晨的一絲光線透射進來,江寶碎碎唸叨著,“想著福享安康,誰成想又要顛沛流離了,哎,走一步算一步就是了,只求痛快,不求長生...”

——

皇城根下,一堵極其巍峨的城門口,那牆壁上帶著一絲古樸之意,往前瞧去,更是悠長的一條寬闊街面,四周多時玲瓏滿目的各色店鋪,店門口掛著碩大招牌,街上人流不息,好不熱鬧,各色吆喝聲響傳來,這皇城裡的喧嚷氣氛表露無遺,更甚的是給人一股子撲面而來的繁榮景象,

可是傻傻的杵在城門口下面跳腳罵孃的一個青衣道士卻在這條大街上甚是引人注目,更甚的是已經引來了十幾個人的黑甲隊伍,這一隊人騎著高頭大馬,那馬更是遠近聞名的浮屠馬,這些人更算的上是中州城裡的帶刀衛士,叫做金武衛,旁人見得少不得要惴惴不安,唯恐惹禍上身,因為據傳中州城裡的金武衛對普通武夫擁有先斬後奏之能,如此說來,中州城裡少見的卻真就是背劍掛刀的武夫,

跳腳罵孃的不是別人正是進了城,猛然瞧見那通緝名錄的高凌風道長了,這高凌風性格十分不討喜,有時候就是他的徒弟鍾庸看來的話,也要覺得這師傅是個十足的神經大條,半點也不像個出塵的道長,尤其是出自他們天師府的道長,

鍾庸撇頭瞧了一眼迎面而來的人馬,猛的拉扯了一下自己師傅,小聲說道,“師傅啊,早前師叔已經是交待了好多次了,說是咱們到了皇城裡頭那可要低調行事,咱們送完了東西,便即返程就是,師叔還說了呢,至於你們如何行樂他不管,只是不要多惹是非,師傅,你聽沒聽我說話啊,對面來人了,瞧著可是怪嚇人的,還都帶著刀呢,好像是官家人呦..”

高凌風正自因為那通緝名錄上掛著是他在青州遇見的一位故人而大雷霆,那小子都給弄到這上面來了,那宋泰的確是好手段吶,得不到的就要一手毀掉?大爺的,那小子還欠老子好幾壺美酒呢,雖說老小子不喜歡那小子,可是那小子的確是有些與常人大大不同,他心中閃過九度山上的光景來,那小子可是那人的嫡傳弟子吶,嘿嘿,青龍朝莫不是跟九度山反衝的,弄了老的,小的也要一個不留的麼,

他回身猛的罵了一聲,“屁的官家人,那些個披甲帶刀的見到本道爺那也要忌憚三分,啥時候咱們行走江湖要看別人臉色的了,嘛的有天理沒有,王法何在啊,老子就站在這裡挨著誰的事情了!”

他這一回身已經是瞧見了坐在高頭大馬上的金武衛了,那些人身披黑甲,人人目露兇光,瞧的高凌風也是一個趔趄,

鍾庸原本聽了他師傅的話心中連珠叫苦不迭,可是等到他聽到了他師傅之後的話,卻是一個跟頭摔在了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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