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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老不正經的

青光閃爍當中更似一道帷幕潑灑在那個肥胖了些的鐘庸頭頂,小二的終究是沒有拉扯住那個神情甚是猙獰的男劍客,更是給那人的手臂一推摔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不可憐,這二樓處的小小風波卻沒有引來眾吃客太多關注,眾人倒是對樓下那位一身青衣的說書先生很是痴迷,不住的拍手叫好,遠遠的也不甚能聽的清楚那人到底在講述著什麼段子,

鍾庸更是低著腦袋,神情很是凝重,左手託著一張黃符,右手更是運勁捏著一根兔毫在寫著什麼,令的安坐一旁的面色枯槁的高齡風連連搖頭不止,唉聲嘆氣的說道,“哎,庸兒啊,你這名字裡帶著一個庸字的確壓的你很是中肯,這筆畫符的符籙術怎麼到了你手裡卻如此差點意思,信手就來的東西偏生給你弄的慢了這好大節拍...”

那把給高凌風喚作是赤凰的長劍的確是有些鋒利,更甚的是那出了鞘的東西上更帶著一股子戾氣,左閃右避的種庸忙碌的身影也給那道道劍光壓的抬不起身來,肩頭更是給那劍尖劃了一下,灰色長袍已經是掛上一抹殷紅,可他臉色剛毅,半點動容也無,眼光裡頭更沒有半絲的懼怕神色,手上那道黃紙符籙更是在他的一聲爆喝當中化作一道煙雲,左右手掌掌心裡頭卻出現了一個“纏”字,右手並作二指輕砸在那把威風凜凜的劍身上,更是驚起了一道龍吟聲響,手掌中的那個字訣卻裹上了那把長劍,驚的對面捏著劍柄的劍客也是一個趔趄,就在他慌神的那一瞬間,肩頭更是給那矮胖道士一掌砸到,一個渾體有些渾濁青色的纏字訣更是襲上右臂來,忙不迭的已經是棄了長劍,要不然的話,說不得就要給那字訣壓的匍匐到底,

這光景可是令的一旁觀看的粉面女人一聲驚叫,連忙飛奔上前去扶倒在地上尤其掙扎的師哥,口中驚呼了句,“這是什麼鬼神通,竟然弄的路雲師兄如此狼狽...師兄你沒事麼...”

那能給人眼瞧見的字訣就像一道長蛇纏在這人的右臂上面,顏色呈現烏青色的那個字訣筆畫緊緊的箍縛下,給人喚作路雲的劍客手臂已經是有些扭曲,痛的滿臉汗水,更是覺得那東西好像還不過癮,更要沿著手臂往頭頸奔襲而上,那滋味可真叫難受,右臂動彈不得,就好像骨頭也給那東西纏繞的鼻塞了氣血,

高凌風大口嚼著肥膩腸子,辣的呼哧連天,灌了一口白酒,嘿嘿笑道,“要不咋說一般女人都是胸大無腦的貨呢,連這個也認不出來的話,行走江湖那可是要多吃點虧才能長記性...”

胸脯的確有些風光的女人氣的嬌喝一聲,“你..你...你...好不無恥...”

鍾庸收好了那把長劍放在桌上,傻傻的杵在一旁,也不敢去瞧自己師傅,肩膀上的殷紅可是流了不少,這會卻見高凌風右臂一探之間,口中唸叨了句,“封!”

自他手指間射出一道黃色符籙,直砸在鍾庸的肩頭,那符籙更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循著矮胖道士的身體隱沒進去,可是那血已經是止住了,

鍾庸很是一臉傻笑的德行,衝著師傅說道,“師傅,這個俺學了三年也不曾弄的明白,封字訣可是比我那個纏字訣高深的多,就是可惜了這袍子了,穿了三年了,到頭來卻是給這個笨蛋傢伙弄的壞了...”

一雙滴流圓的眼睛瞪了地上的那劍客一眼,又見那劍客痛的臉色猙獰了些,又有些於心不忍,師傅沒話,自然不能收了那纏字訣,站在一旁有些暈乎,倒是想趕緊回了他們龍虎山才好,外面亂的很,師叔說的對吶,這世外的江湖的確是龍潭虎穴險惡用心的人居多,一個不留神就要拔劍相向,好不殘忍,

高凌風回身瞧了瞧自己這個有些真笨的徒弟,心中也是沒來由的嘆氣,人都說大智若愚,自己這個笨蛋徒弟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在修道上開些神竅,自己再不濟那也是天師府裡的道門仙長不是,就是修為再不中用,那眼界還是有的不是,當初自己學這符籙術的時候,可沒像鍾庸這般令人無語,最起碼自己也算是記性上好,稍加琢磨那也是能稍有心得不是,

耷拉個腦瓜子,隨口說道,“收了那纏字訣,咱們尋地方睡覺去...吃個飯都不消停,這皇城裡頭的確是亂的很吶,嘿,樓下那個小嘴叨逼叨的還沒叨叨完吶,一個神州雜談也能給這些個老少爺們忽悠的如此迷糊,可見那嘴吐蓮花的本事不假吶...”

鍾庸吭哧了半天,更是令的一旁的那個一臉忿忿神色的女人很是不滿,“你倒是快點解了這術法也好讓我師兄喘口氣,再過一炷香功夫那手臂可就不能用了...”

只聽鍾庸傻笑了句,“我不是不熟練麼,這也是急中生智間才能用的出來,你容我再想上一會...”

已經是走到了樓梯口的高凌風翻了個白眼,猛的提了口氣,嘴裡碎碎念著,“急急如律令,收!”

那纏繞在路雲右臂上的青色符籙轉瞬即消,這人翻身而起,往後一個撤步,滿面緊張的望著眼前的莫名道士,眼神灼灼的盯著桌上那把赤凰長劍,

高凌風右手一翻,那長劍已經是給他收到了乾坤袋子裡面去了,看也不看劍客一眼,大袖一揮已經是往樓下走去,眼光更是盯著角落裡面的那個說書先生,

鍾庸忙不迭的付了銀子,慌忙跟上,更是衝著那對師兄妹一臉歉意的笑了笑,

給高凌風一口道出出處的劍客冷眼旁觀,拉扯著一旁的女人緊步跟上,“那劍可不能給他們帶走,咱們好不容易弄的出來,這可不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麼...”

可這劍客的確也是吃了對方的苦頭,任他再是冥思苦想也是想不出來對面那兩個道士到底是什麼人,他一個瀟湘山的小劍客自然是孤陋寡聞了些,可是心中已經斷定那兩個扔在人堆裡頭就跟個農夫沒甚區別的傢伙一定不是凡人就是,能一眼道出赤凰劍的道士,這普天下又能有幾個,如此一想,眉頭更緊,心中卻是慌了神了,

原本吧人家小二的已經是要去喊人了,可是在聽了那個老道士小聲在耳旁嘀咕的兩句話,也就去收拾碗筷,再沒想著去叫人收拾那個不長眼睛的劍客,

人家老道士說了,和氣生財才是真的,那人已經是給咱們收拾了,也算是給小夥報了仇了,小二的也覺得有理,見到那個劍客捂著手臂,那手臂都有些扭曲了,也算是得了苦果吧。

高凌風在路過前臺的那張小案子的時候,只聽那個眯縫個眼睛,一身青色袍子的說書人說到此處,“說是那連二孃扭著肥臀已經是往屋裡走去了,更是回身給了外面那個七尺漢子一個眼神,嘿嘿,至於這倆人到屋裡幹了點啥的話,咱們且聽下回分解...”

這高瘦的說書人一路小跑的迎面跟著那個呲牙咧嘴的老道士就出了酒樓門口了,引的後面的聽客們那是一陣跳腳罵娘吶,

“那倆人進屋到底是幹啥去了啊,怎們就到了關鍵時候就他麼不說了啊,是差銀子麼,咱們京城裡的人那是手腳大的很吶,快點把那位先生抓回來,不說完這段這覺都沒法睡嘛...”

“三爺,您說呢,那一男一女的,關鍵是那女人肥臀可是肥碩的很吶,閣在下看來,一定是造小人去了,嘿嘿,別說這麼一提醒吶,咱們有些不自制了呢,咱們得先走一程了,嘿嘿...”

說書的說的前頭那鋪墊可是冗長,尤其是說了那麼一段騷情的二孃跟男人的故事,說白了就是一段字夾雜了其本人真實經歷的一些黃腥段子,當然是瞎說的,

可卻引的那些個酒樓裡面的聽客一陣熱情高漲吶,可這人竟然趁此時候卻是拔腿去追一個落魄的老頭子去了,怎麼能不叫人遐思呢,

出了門口的高凌風手上習慣性的拎著酒葫蘆一步三搖的往前邁步,後身卻追上來那位怎麼瞧眼神好像也不咋地的說書先生,

只聽這說書的高聲喚道,“道長莫要著急走嘛,咱們早前在山下的村子遇見過的,道長還賞了咱們三文錢呢,既然是他鄉遇故人,那怎麼著也要喝一杯對不對,道長...”

高凌風停住了身子,回身笑道,“嘿嘿,我說老郭頭啊,你都飄蕩到了京城裡頭給那些個京爺兒們講黃段子拉,我記得你之前可是說人家連二孃那是跟人私奔跑路了,中間可是沒這段進了屋去裹大被的情節啊...怎麼著你這是要跟我好生仔細的碎碎念幾句後面的唄...”

這給人喚作郭姓的中年漢子,抹了一把額頭汗水,嘿嘿笑道,“那些還不是拈手就來的嘛,那些個京城裡的爺們們也都是騷浪性格,偏生還就喜歡聽這個,我要是給他們講講江湖裡的見聞吶,那些個大爺恨不得要扔杯子,人家都說了,江湖裡的武夫的過往沒啥意思,一群群沒文化的打打殺殺就沒談情說愛來的過癮唄...不是道長怎麼出了龍虎山了,掌教的還好?咱們沒上過山也算是一個遺憾吶,哎,這前程往事的,說來也是一把心酸淚水...”

高凌風也不去看後面緊追不捨的劍客跟女人,砸吧砸吧嘴嘿嘿笑道,“高人都在鄉野當中,你個隱藏的極好的說書先生還要去咱們山上拜祭啥勁,咱們做道士的自來都是能說會道,說起故事來可是不比你個說書的差嘍,當然了你別去瞅我那蠢笨徒弟就是了,他就心眼好...”

說書的名叫郭槐,今年可是有五十九了,瘦瘦高高的,跟高凌風個頭也不差啥,這人嘴角兩撇鬍子瞧著很是喜樂,說不上是仙風道骨,總之這人的氣質上可的確是有些出眾,比衣衫不整的高凌風可是強的多了,

“既然道長忙的很,酒就以後再喝也不打緊,來,弄一口蛤蟆煙唄,我記得你也愛這口吧...”

“嗯,中,這個我喜歡,就是這蛤蟆煙金貴吶,咱們走過不少地方,還就沒有你弄的這個地道,別說,別有滋味,我都想你原來後院種的那一片菸草了,你走後,可是荒廢了...”

兩個人站在一個衚衕口,一人一根黃紙卷的蛤蟆煙,滋滋的裹著,那叫一個帶勁,

後頭跟上來的路雲,就是那個劍客,這會可是兩眼呆,因為他可是親耳聽見了這兩個人的對話,尤其是其中的龍虎山的字眼,這會的確是嚇的魂不守舍,慌忙拜倒在地,更是令的跟他而來的小師妹一陣的茫然,“師哥,搶了赤凰咱們就跑啊,你倒是動手啊,怎們就...”

啪的一聲,這女人的面頰上一朵暈紅,更是給扇的有些愣,

路雲猙獰的嘀咕道,“眼前的可是龍虎山上的天師道長,自然是知曉大道理的,見了道長還不跪下...師妹啊,你忍忍先,咱們這次是惹了正主了,容我過後跟你解釋...”

前頭是一耳光,後頭是幾個甜棗,這女人已經是慌了神的跪在地上,

瞧的裹煙的郭槐也是一愣,衝著高凌風笑道,“就這兩個剛才擾了你吃肥腸啊,狗日的不長眼睛了,這就不是咱們龍虎山境內,要不然啊你倆可是萬難走出這一方天地了...當然了講道理的地方多的很,你眼前的可就是最通達的道長呢...是不是啊,凌風兄...”

高凌風正自噴吐煙霧,嘿嘿笑道,“沒那麼邪乎,咱們哪裡有你說的那樣啊,嘿,那倆傢伙,叫你們師傅去龍虎山上親取那把寶劍吧,赤凰原本也是戾氣太甚,放在你們手上自然會引來血光之災,風老四管不住小徒弟,咱們就幫他拾掇下那把長劍就是了,放心,咱們眼光沒那麼淺,自然看不上一把赤凰劍,小犢子你不要拿那眼神瞟我,行了,回吧回吧,別跪在這裡弄的我心煩了...庸兒啊,送客送客,瞧的煩...”

鍾庸微微頷,直說了一個請字,

一旁站著的郭槐連瞧也不曾瞧那兩個人,等到那兩個顫顫巍巍的人走遠了,衝著高凌風笑道,“酒不喝了,咱們是不是尋找一個溫柔窩,放心,我請客,你不知道京城這裡的人銀子多,我賺了不少,我說話算數,我掏錢還不中麼,走著?那啥,鍾庸啊,你郭叔我就不照顧你了,你去尋個客棧睡下吧,我跟你師父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好多個掏心窩的話要說呢...”

鍾庸瞧了瞧師傅,只能盎然離去,嘴裡碎碎唸的,老不正經的,還他麼是兩個,請我我也不去,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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