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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也不容易

或許是張長壽喝多了,靠在車棚裡面隨著道路的顛簸不住的打著酒隔,更是拉過了楚驚覺的肩膀嘿嘿笑道,“驚覺老弟啊,說心裡話我是挺感激你的,更是打心眼的佩服你小子,咱們是在青州相遇的,那會咱們跟富貴也不過是個浪蕩江湖的遊民罷了,富貴膽子大還要坑別人點銀子,那可是青州水師軍吶,我是嚇的半死,現在回想起來,要不是你的出現吶,說不準咱們都要給人射成刺蝟...”

要是給高飛瞧見這人隨意的拉扯楚驚覺的肩膀一定要暴怒,因為眼前這個眯縫著一雙狹長眸子的少年人那可是他們天魔宗的希望,是新一屆的天魔神君,就這般給一個穿著一身怎麼瞧也不像他自己個衣服的假道士這麼拉著,很是不成體統就是了,

反倒是驚覺咧嘴一笑,“對脾氣的人不多,我跟富貴性格就挺搭的,雖說有時候說話啥的有點虎,可說實在的,那小子心眼也不壞,說心裡話,我楚驚覺心眼也不大,更是個記仇的貨,這狗屁的世道想要做個大度的人,難,你說是不是...”

跟張富貴的體型可算的上是南轅北轍的長壽也是一笑,露出一口不知道幾天也沒刷過的黃牙,這人身形很是瘦小那件從吳有道處弄來的青衣袍子就像掛在竹竿上一般,總之很是違和,只是長壽眼光渾濁中又帶著一抹清澈模樣,要說張長壽是個老實人,打死驚覺也是不會相信的,這些日子的相處,這對兄弟身上缺點不少,又的確心眼不壞,跟牛有才也沒啥區別,

“咱們既然是跟驚覺老弟相處的這麼愉快,那自然是做不來忘恩負義的事情的,其實吧我張長壽也沒啥夢想,只不過尋思著什麼時候能回到俺們村弄上萬頃良田,姨太太倒不必那麼好幾個,兩個就知足了,至於富貴嘛,只要每年收收租子也能逍遙的過一世你說對不對,可是最近吶,我的想法好像又貪婪了些,聽你說去了龍虎山上當道士的好處,當然了到底具體的都有啥好處呢,咱們去問問不就知道了麼,可是那天師府的威名咱們雖說平白小百姓那也是聽了不少,人家那龍虎山上可是仙人待的地方吶,咱們要是能在仙家洞府混上個三年五載,說不準吶,也能有些大收穫,這不是鯉魚躍龍門,還有啥能讓人羨慕的呢...”

長壽老哥叨叨逼的說了好一段話,更沒有要停的意思,這跟他平常的性子可是大不相似,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或許也是因為馬車在路上飛奔,連帶著車棚子也跟著在晃動不止,從道兩旁傳過來的陣陣稻香味道令的這個消瘦的青年漢子沒來由的很是開心,跟他家鄉那邊也不差啥了,

“就倆字,知足,當然了,咱們也沒抱著必須能去當道士的想法,就是去了人家的山門,人家只一個字滾的話,咱們也是二話不說,看不能因為這個事情讓驚覺老弟難堪不是,當初在青州的時候咱們弄到的銀子還有不少呢,真的是富貴的很了呢...”

楚驚覺安然的靠在一旁,聽著這個張長壽說著話,臉上一直掛著笑意,很真誠的笑,就覺得這對兄弟挺喜樂的,這還沒去人家龍虎山呢,就這麼多感慨,其實他心裡也是有點拿不準的感覺,到時候要是那個不大愛說話的張九凌真就給咱們一個字的話,咱們還能厚著臉皮去求高凌風跟高玉樹道長麼,再不濟還能去拜託一下那個張家的小姑娘,嘿,這麼一說,咱們應該是多買上一些胭脂水粉的才對吧,尤記得那小姑娘貌似是很喜歡那些個玩意的,

其實他自己是不知道的,當初在青州的時候其實人家那個一臉深沉的掌教大人那可是十足的相中了他本人的,要不是礙於他的身份的話,說不準吶就要把他生拉硬拽也要弄去龍虎山上待上個三年五載的,要不是他手上戴著那個扳指,更是給何太痴道破身份的話,張九凌其實對這個身負龍鱗衣的少年很是滿意,

一想起何先生來,驚覺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傷感來,擺弄著手指更是習慣性的指尖雷出現在食指上,一個跳動著的霧團閃爍著,瞧的對面的張長壽睜大了眼睛,午後的那睏倦感覺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長壽啊,瞧見了沒,這個應該是劍聖門的玩意,喜歡麼,要實在不行的話,去了劍聖門可以學學劍術,我早前遇見過一個老先生,人不錯,教了這麼一手玩意,叫做指尖雷呢...我估摸著他們口中所說的飛劍術差不離那也是劍聖門的玩意,怎麼樣,是不是舉得大好男人玩的一手飛劍那也是挺別緻的場景吧...”

提頭吹了一口氣,手指尖的白霧頓時消失不見,這指尖雷在他多日的習練中已經是甚是熟稔,真氣運到那東西就會跳動出來,更是牽引的眉心處也是一陣精光一閃而過,

張長壽瞪大了眼珠子,連連搖頭著說道,“要實在不中的話,咱們就回家去種地就是了,這玩意瞧著就怪危險的,瞧瞧我這頭都跟著豎了起來了呢,咱們就喜歡安生點的日子,舞刀弄劍的不適合咱,就不知道富貴是啥想法,他要是喜歡,就他他扔進去就是了,不過我估摸著那小子可是沒這份天賦可是學不來你手上的那玩意...”

驚覺灌了一口白酒,咧嘴傻笑,就在這功夫馬車卻是一個翻滾,外面更是響起了一陣馬鳴聲響來,翻滾的馬車當中長壽的額頭已經是見血,這等危險時刻,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噗嗤一聲響,那把風絕刀已經是給楚驚覺拔刀出鞘,全力插在了腳下位置,手臂上傳來的一股大力更是拉扯的手腕痠痛,

而外面已經是響起了張富貴那原始味道的罵聲,驚覺整個身體窩在破碎的馬車當中,臉上卻是掛上了一抹笑意來,心中想著那個野狍子看來應該是沒啥大事嘛...

——

京城宋泰的府邸當中,表情很是凝重的宋泰安然坐在椅子上,泡了一壺茶水,手托腮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這當會從門口處卻是奔過來一個瘦弱的身影,正是韓禮韓大人,“王爺,通緝名錄已經是重新往各大州郡,不過咱們真的就這麼容易的放棄了那逆鱗武魂?王爺,咱說句不地道的話,那小畜生跟咱們可是有著血海深仇,他娘可是咱們...”

他話還不曾說完就給宋泰的手勢打斷,低聲說道,“我自來是個講信用的人,東西已經是收了,答應那個老道士的事情自然要辦就是,只不過是個少年再怎麼折騰又能翻出什麼波浪來,我只是有些擔心天師府竟然把寶壓在那個少年的身上?更是為了那個少年拿出來一粒龍虎丹來,張九凌就真的料定我會接受他們的要求?我還是有些不明白,這龍虎丹自然是心有嚮往,老傢伙這多年身體無恙還不是因為這玩意麼,說不準天師府的存在真的會弄出個長生來,那我這一輩子可真是到頭了...”

那日高凌風掏出來一粒龍虎丹來,不為別的,卻是要用這東西讓宋泰收了通緝名錄上楚驚覺的名頭,沒給什麼理由,只是簡單的這麼說的,宋泰也沒問,想來那也是問不出來的,不管高凌風是莽撞的個人行為也好,這一切到頭來還是要落在他們天師府裡頭,用宋泰的話來說,老傢伙不死他們能佔得龍虎山的氣運,可要是換了天的話,那真人的說法可就順不準了,

一個楚姓小子原本也不會給宋泰帶來這麼大的情緒,那小子身上擁有逆鱗武魂倒是宋泰覬覦多年的玩意,現如今想來在青州沒有摁住那少年,也算是放虎歸山,斬草除根的道理他自然是懂的,可是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宋驚鴻已經是逃出青州,那才是一頭大老虎,龍鱗衣可以不要,可是宋驚鴻必須死,這是他心中的想法,

“在青州的時候就不應該手下留情,先不說那個少年的事情,你派出去的雁翎衛有訊息了麼,到底宋驚鴻是去了哪裡,還有李普賢可是說了,宋瓷也跟著走掉了,哎,看來李普賢終究是個酒囊飯袋,我培養他這麼多年,一個青州刺史也是當不好,韓禮你親自出馬,奧過後讓郭禮到我這裡來,我有別的事情安排他,你準備一下吧,這就出,給我去尋閨女,千萬要健健康康的帶回來,我他麼就這麼一個閨女...”

韓禮諾了一聲,臉上卻是掛著一絲笑容,轉頭離去,心中想著是不是要去尋那個道士喝上一杯酒呢,怎麼說這裡也是皇城根下,自己的底盤吶,還是低估了那個高凌風麼,這人膽子也是頗大,可要真是天師府掌教的真言的話,那天師府這是在下什麼棋他卻是有些感興趣,出了門口嘆了口氣,突然就想起了那個常年在李普賢家中伴讀的何太痴來,仰頭望天的笑道,“劍聖吶,你不會是以為讓那少年去劍聖門就能逃掉咱們的眼線了吧,嘿嘿,這盤棋終究是你布的局,我倒要看看下了地府的你還有什麼後招...”

——

洗了個熱水澡的高凌風沒來由的連續打了三個噴嚏,捂著鼻子罵道,“又是哪個狗日的背後說老子壞話了,他嘛的破地方就沒個好人...”

像個跟屁蟲一般的說書人郭槐起身披了件袍子,蹲在一旁裹著旱菸,嘿嘿笑道,“不是你們就麼著急離開啊,我跟你們說京城裡頭的好玩意那可是多著呢,可不光是那幾個羊脂白玉...”

高凌風穿好了衣服拍了拍自己個的後腰,嘿嘿笑道,“哎呦不中了,你說的那些些個白玉一般的姑娘的確是太那個奔放了,瞧瞧這給我弄的紅白相間了,等我回了山上不知道要給我師哥罵成什麼樣子了...老了老了,年歲大了,就是有再大的神通那也是沒後勁了,想想當年那多麼威武的,現在呢,哎,堅持不了一刻鐘,虧,怎麼想都虧...”

這會可是一點沒有說書人的扮相的郭槐皺眉罵道,“我的辛苦錢就這麼付水東流了,你卻在這裡唸叨虧,你可知道咱這一個月可就只能吃稀飯就鹹菜了...”

早就收拾妥當的鐘庸從門口處露出國字臉來,面無表情的說道,“師傅這都下午了,我等你等的可是辛苦極了...”

高凌風一見到自己的笨徒弟連忙擺手哈哈笑道,“庸兒啊,你快快過來,那啥咱們行囊裡頭還剩下多少碎銀子吶,拿給師傅一點,就一點,不是你瞪啥眼珠子啊,沒家法了啊!”

鍾庸很是上火的走了過來,撇了撇手,“光了光了,還說要去給師叔他們買禮物呢,這下子還買個屁股,我瞧著你倆倒是挺白淨唄...”

高凌風的右手衝著鍾庸胸口那麼一比劃,手上已經是出現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來,嘿嘿笑道,“就這麼一回,師傅說話算數,你放心,我忍的住,你是瞭解我的,我這也是第一次出來破費,這種事情怎麼能讓朋友掏銀子呢,是不是郭槐...”

郭槐依然是蹲在地上裹旱菸,臉上掛著笑,“這玩意就沒有夠的時候,還他麼能忍得住呢,我都懷疑法華山上裡的那些個禿子都不會能忍住的,你跟我吹啥牛...”

高凌風一臉的點頭稱是的神情,摸了摸下巴,很是嚴肅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在理,下次我要是見到了那個小和尚的話,我就跟他說,就說中州城裡有個說書的就喜歡說些法華寺和尚犯戒的事情,那一定會很精彩對不對,諾,這張給你了,我算了算,我昨夜就消費這麼多吧,說心裡話,你們皇城裡的特貴,不划算...”

郭槐剛剛是一臉的憤怒表情,一見到銀票卻頓時喜上眉梢,“你隨便說就是了,那小和尚見了我那還要喊一聲先生呢,我怕個球,弄急眼我就去法華寺旁邊弄間怡春院,一定會很火爆的,這也是修行不是...”

聽的鐘庸連連翻白眼,這都是什麼人嘛,咋就不去咱們龍虎山上弄一間呢,咱們當道士的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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