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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6章 特權

魔法篷車從空港小鎮出發,一路飛馳,駛向帝都。

馬紮羅山的山道兩側英雄雕像之間的鼠尾草開滿了一串串紅花,靠近空港小鎮的山腳下,兩個扎著羊角辮子,穿著花格子長裙的金髮女孩子蹲在花叢中,正彎著腰吸著花蕊中的蜜糖,一條土狗伸著長舌頭,蹲在路邊。

當魔法篷車經過土狗身邊的時候,那條土狗對著魔法篷車發出嗚咽的低吼聲,女孩子們擔心包著鐵皮的車輪可能會壓到有些異常的土狗,連忙將那隻棕色毛皮的土狗喚到身邊,一邊小聲地安撫它。

馬車伕揚起長馬鞭,精準地甩在前面那匹古博來馬的馬股上,駿馬發出一陣嘶鳴,最前面的那輛馬車驟然提速,大概是看在手裡那枚金幣的份上,馬車伕決定兩匹古博來馬更加賣力一些。

七十一位受重傷的構裝騎士分乘十輛魔法篷車,他們躺在擔架上,臉色子一樣蒼白,在莫拉雅兒“昏睡之雲”的魔法效果下,都處於深度沉睡之中,他們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但是繃帶上依然有血跡滲出來。

我安靜的坐在第一輛魔法篷車的車廂裡,這是一輛載貨的魔法篷車,篷車的車廂內部任何座椅皆無,只是並排擺著七副擔架,擔架上的騎士們看起來氣息還算平穩,他們身上的傷勢都頗為嚴重。

臨行之前,扎克特殊囑託我一定要重點照顧這七位構裝騎士傷員。

躺在最靠近門邊的那位杜爾瓦的構裝騎士西恩、德克是被一名蛛人戰士的黑鐵長矛當胸刺透,雖然避開了心臟,但是長矛傷到了肺葉,呼吸的時候總會咳出血,他能活到現在完全是靠治療藥水撐著,扎克不得不救他的原因,是因為這位年輕構裝騎士的父親是杜爾瓦省眾議院的議員德克侯爵,這位德克侯爵是主戰派的成員之一。

位面戰爭爆發以來,德克侯爵一直在杜爾瓦省四處奔走卻說服杜爾瓦省的大小領主們積極應戰,德克侯爵三個兒子都是很有名氣的構裝騎士,只是從位面戰爭爆發到現在,接連有兩位兒子死在了位面戰爭的戰場上,如今德克侯爵的這位小兒子又受了這麼重的傷,扎克才會不遺餘力地想要將這位年輕的構裝騎士救回來。

服下了少許的生命精華稀釋液之後,這位年輕的構裝騎士生命跡象顯得平穩了很多,並且高燒已經退了,雖然還在昏迷中,但他已經挺過了最危險的階段,不出意外地話,他會在坎貝爾療養院裡慢慢地恢復過來。

緊挨著西恩、德克左側的那位年輕構裝騎士,扎克稱他為斯塔斯,蛛人督軍的黑鐵長槍捅穿了他的塔盾,在他的腹部撕開了一道很大的傷口,據說斯塔斯當場腸子都流出來了,還是身邊的同伴拼死將他從戰場上拖回來,這位英勇的盾戰士跟隨扎克多年,經歷過大大小小數百場戰鬥,手中的重型塔盾一直是同伴們最堅實的壁壘。

這位來至於杜爾瓦省一座偏僻小鎮裡的構裝騎士,一直都是那座小鎮的驕傲,小鎮的執政官比埃爾伯爵甚至打算將愛女嫁給他,婚禮即將在今年秋天豐收節後舉行,如果不是因為今年耶羅位面的局勢惡化,斯塔斯已經在返鄉的路上,在出徵之前,斯塔斯很靦腆地將一份婚禮的請柬送到扎克手上,邀請扎克參加他秋天時候的婚禮。

在斯塔斯左側的構裝騎士叫做米基,是一位繼承了七座大牧場的年輕牧場主,這七座牧場每年都會向杜爾瓦提供近萬匹優質戰馬……

車廂裡這幾位構裝騎士重傷員似乎都有著必須活下去的原因,扎克將他們親手交給我,也是希望我可以特殊照顧他們,所以我才會親自守在這個車廂裡。

卡特琳娜將車廂裡窗簾拉開一點,讓一束光從玻璃窗外照射進來,車廂裡的空氣有些渾濁,散發著一種濃郁的血腥味、酸臭味和黴味,她將車窗推開一些,讓外面的新鮮空氣吹進來。

耶羅位面氣候溫熱潮溼多雨,穿在身上的皮甲很容易就被汗漬侵蝕得邊緣泛出白色的鹼印,一些褶邊的地方甚至變得發黴,汗漬與黴味混合在一起的氣味,令人感到喉嚨裡有些發鹹,我坐在車廂的角落裡,看到身上的大地之怒魔紋構裝皮甲也是已經許久未刷洗過,沾滿了厚厚一層汙漬。

我將綁在腿上的薄皮小刀抽出來,將小刀刀刃順著皮甲戰裙蹭了蹭,然後掏出一隻拇指大小的玻璃瓶,這個玻璃瓶看起來非常精緻,小瓶裡面裝著幾滴珍貴的液體,我用小刀將小瓶的軟木塞瓶蓋撬開,一種淡淡的苦澀味道從瓶口散發出來,我將小玻璃瓶放在這幾位構裝騎士鼻子旁邊,分別讓他們聞了聞。

這是“昏睡之雲”的解藥,只要聞過之後,用不了多久這幾位重傷構裝騎士就會醒過來,昏睡對他們的傷勢沒有什麼好處。

十輛魔法篷車終於趕在天黑下來抵達了帝都城外的關隘,關隘口的守衛優先對我們進行安全排查之後,很快便放行了,據說每隔幾天,總會有一些魔法篷車載著一些從戰場上送回來的重傷者,到帝都這邊進行更專業的救治,因此關隘口的守衛只要核實身份之後,基本上不會耽擱。

馬車一路不曾停歇,駛入帝都之後直接將我們送到坎貝爾療養院的大門口,隨後魔法篷車的車廂大門被人從裡面被人推開,一群女半獸人將這些擔架從魔法篷車裡面抬出來,從坎貝爾療養院裡跑出來幾名穿著純白法袍的祭司學徒,他們並沒有去觀察傷者的情況,反而是直接走到我的面前,向我索取介紹信與相應的入院手續。

當我表示並沒有這些東西之後,那位站在最前面的祭司學徒皺眉眉頭,冷著臉對我說道:“這位魔法師閣下,您既然沒有介紹信和相關的入院手續,我們療養院這邊是不會接受這些傷者的,很抱歉,位面戰爭期間,療養院這邊的床位已經滿員了。”

那些祭司學徒居然看都不看被臺下魔法篷車的構裝騎士重傷者們,轉身就要返回。

見這些祭司學徒轉身要走,我連忙走上去將他們攔住,並且對那位祭司學徒懇切地說:“介紹信和入院手續我等會就去辦理,能不能先幫我將這些傷者的處理一下,再不做任何救治的話,我擔心他們有人馬上就會死掉。”

那位祭司學徒停頓了三秒,似乎在等著我繼續說下去,見我沒有了後續,這才上下打量了我兩眼,在我胸口佩戴的魔法徽章上停留了一下,然後又認真的權衡了一下,才一臉不耐煩地對我說:“這位魔法師閣下,難道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您既然沒有介紹信和入院手續,坎貝爾療養院是不會接受這些傷員的,所以我們也不可能受理這些傷者。魔法師閣下,您還是請回吧,別在這影響道路通暢。”

這位祭司學徒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那些重傷的構裝騎士們一眼,而且傲慢無禮的可恨態度,讓我有種壓抑不住想要衝上去在他臉上扇幾個大耳光的衝動。

“喂……他們都是一些重傷員,就不能先通融一下嗎?”我壓住心裡面的火,對那位祭司學徒低聲說道。

祭司學徒大概覺得我是在示弱,於是斬釘截鐵地說:“抱歉,坎貝爾療養院有明確的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