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
“呼!”
劍無涯有些氣喘吁吁的從面前這個男人身上爬了起來,滿臉疲憊的揉了揉有些發酸的右臂,喘氣道:“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
“知道,知道!”
這個男人四肢伏地跪在地上,滿臉淚水聲音中帶著哭腔顫聲道:“劍老爺,哦不,無涯老爺。”
“我只是當年在菜市場兇了嫂子一下,我有罪,我罪大惡極,但……我也罪不該死啊!”
“你這些年隔三差五都要過來打我一頓,還問我知不知道自己錯哪了,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無數遍了啊,我當然知道自己錯哪了,我錯在當年不該兇嫂子。”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給我八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兇嫂子一句啊。”
“呼!”
劍無涯站在原地活動了下筋骨伸了個懶腰淡然道:“你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唯一一個曾經見過我妻子並記住她的人。”
“我當然要來經常找你。”
“曾經有個人告訴我,人死後並不是真正的死亡,當世界上沒有人再記得你時,才是真正的死亡。”
“我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
“所以為了讓我妻子活著,請你一直記著她,不用擔心自己忘記,我會讓你一直記著的。”
隨後他看了眼聊天面板上陳逸發來的訊息,突然笑了起來:“這次就先到這裡吧,我有點事得出去辦一下,好好活下去,我不想聽見你的死訊。”
“算了,你死了也沒事兒。”
“我會去地獄將你帶上來的。”
……
“展品呢?”
陳逸跨進眼前這個巨大展覽館的入口,入眼之處皆是空空如也,沒有任何展品,看起來頗有一種荒蕪的感覺。
“嘿。”
癆兔略微神秘的嘴角上揚,伸手指向頭頂:“逸哥,你看頭頂。”
“嗯?”
陳逸輕挑了下眉頭,順著癆兔的手指望向自己的頭頂。
自己在展覽館的天花板上,用鋼索吊著約莫近百個花人,在穿堂風的影響下微微晃動著身子,彷彿下一刻就要活起來了一樣。
那在天花板上,則有一圈巨大的純白木框將這些花人全都包圈在其中,在天花板上這個巨大木框的旁邊,還有一個較小的木牌,上面清晰的介紹著整個藝術品的介紹。
「藝術品」:人間盡頭,彼岸花開。
「藝術錨點」:平視看的是人,俯視看的是屍體,仰頭看的是親人。
當你仰頭思念的那一瞬間,淚水也會被收回去。
「藝術製造者」:癆兔先生。
“怎麼樣?”
癆兔在旁邊神情恍惚的仰頭欣賞呢喃道:“之所以將這個藝術品放在入口的位置,並且將其佈置在天上,是我希望接下來的客人可以從不同的角度欣賞我的藝術品,而不是隻會平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