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念又一想,知道又如何?
青城是先來永安的,公主花盈是後來永安的,即便有人猜出她是女扮男裝,也絕想不到她就是暮圖國的公主。
這麼想著青城又坦然了,“哥哥,師傅說你對別人好要真心實意一些,不能心裡想一套,嘴裡卻說著另一套。對不對,師傅?”
“對!”老頭答得乾脆。
“我當然是心口如一了。”息城說著拉過她的手,“就比如迎兒手冷了,我想著該給你捂一捂,就捂了。”
“呃——”老頭眨了眨眼半天才緩過神來,“好,你們繼續。”
他這個傻學生啊,學業上一點就透,為人處事上一竅不通,這麼個鬼丫頭在眼前,竟然看不出來?
矇在鼓裡的息城習慣了給她暖手,她也習慣了手涼了就送去給他暖著。
魔君每次都去和少虞喝茶,眼不見心不煩,自他向她坦白他不是賀蘭錦後,他便不再有什麼企望了。
他知道她又喜歡上了息城,過去她只想一走了之,如今竟閉口不提離開的事情。
南息國的皇帝遲遲不見他們,碧塵遣使臣催問過幾次,得到的回話都是,貴妃不喜,請長樂公主再耐心等待一段時日。
她不需要進宮,碧塵便也不找人時時催問她,她和息城便又同進同出了。
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總是有說有笑過得飛快,待到他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便覺無趣,只默默在房裡看書或呆。
息城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異樣,倒是客棧裡的人覺出了異樣。
大家都憋著不說。
“相公,你想誰呢?”息城正在房裡看書,身邊冷不防冒過個毛茸茸的腦袋,忘憂這丫頭還是這樣毛毛糙糙可可愛愛的樣子。
“沒有啊?四哥正在看書。”他嚇了一跳,回神。
“哼哼,兩眼直,一臉傻笑,不是花痴就是拜金。”忘憂對著他的臉打量了一圈,把一碗茶放進他手裡,“這是我新熬的花草茶,快嚐嚐好不好喝?”
“唔,五妹最近手藝略有長進。”息城輕抿了一口茶,“不算太難喝。”
“是嗎?太好了!”聽他這樣說忘憂立即來了精神。
剛剛在樓下,小二哥說她煮的茶太難喝了,噯,想到小二哥,她突然又問道“相公,你剛才是不是在想祝公子?你是不是喜歡他?”
噗!
息城口中的茶噴了一地,“祝公子?兩個大男人?虧你想得出!”
他斷然否認,忘憂卻不依。
“相公,你現在天天和祝公子一起進出,這難道不是喜歡他嗎?”
“你這小丫頭!”他又差點笑噴,“你這小腦瓜古怪得很,四哥不和好兄弟一起進出,難道帶著你出去?”
“你……”忘憂一時語塞。她固然不方便與他同進同出,可祝公子,他們也太好了吧?好得讓你嫉妒。
“那樣別人又會怎麼想?再說祝公子他是男人啊!”
“我聽小二哥說,男人也可以喜歡男人啊!他說那叫斷袖。”忘憂似懂非懂。
“斷袖?”息城嚇了一跳,忙捂了忘憂的嘴,“小丫頭怎可隨便亂說?”
“唔……”忘憂用力撥開他的手。
他知道斷袖那個典故,他不會的,“你看四哥與祝公子之間是那樣的關係嗎?”
“像,看著讓人有點酸呢!”忘憂這話聽起來就酸溜溜的。自他認識祝公子以來,客棧裡都不見他的身影,問就是和祝公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