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真的要去鎮南王府看看?”
路上,魔君忍不住問道。
“既然他派人盯著這裡,那我去他王府走一走又何妨?”青城心情大好,竟激起一點勝負心。
她自以為行蹤詭秘,他卻瞭如指掌。既然要鬥法,那她就接著。
青城每日在驛館裡除了練功還是練功。倒叫魔君閒下來了。
閒了的魔君便去了王府。
自那次上元節後,息城終日裡在島上讀書,話也懶怠說。
少虞和司御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稍不留意便被罰去房頂上望風。
她是長樂公主,不是他的迎兒了。明明知道不可能,還依然會想她。想拉著她的手,陪她一起去逛街,給她講很多故事。
突然覺得過去那些歲月自己過得多麼幸福,那一個個無憂無慮的日子。他們每天四目相對,即便不說話,也依然能感覺到彼此的心意。
他有時候想自己如果不住在王府該多好?那樣,他就會離迎兒更近一些,或許他還能看到她去客棧吃飯。他就那樣看著她,看著她……
一直到地老天荒。
人生短短几十載,他現在連那樣看著她都不能夠了。他們的情早在他回府那日就煙消雲散了。
她是和親公主,不再屬於他了。
自那日上元節夜後,奶孃說他的魂兒掉在了外面,特意弄了個紅線繩拴在了他腕上,說是可以避邪驅兇。
只有他知道他的魂兒去了哪裡。
魔君去時,少虞正在房頂上望風,司御星君正給他打扇子。
“冬天打扇子?”魔君看著書房裡穿著貂裘的息城,“他有那麼熱嗎?”
“心不靜,自然煩熱。”少虞打趣道,“你怎麼有空出來?師妹呢?”
“師妹高興,正在驛館裡練功。”
魔君故意氣他,“再說,師妹仁慈,也不會讓人出來喝西北風。”
“我家哥哥在天上就餐風飲露,喝個西北風算什麼?”少虞心裡把息城來回罵了一遍,嘴上卻不肯認輸。
“如此,我便攔著師妹不讓她過府拜謝了?哎呀,正合我意。”魔君眯眼一笑,心說叫你嘴硬。
“呵呵,魔君辛苦。”少虞一聽趕緊拉了魔君陪笑道“我家哥哥正心煩,需要你家師妹來寬解一番。”
“唔!這還差不多!”
又過了幾日。
息城斜倚在榻上看書,少虞又在他面前打啞謎,“少爺,今天王府來了一位貴客。想不想去看看?”
息城眼皮都沒抬。
“我就不說那貴客原是一位公主啦。”司御侍衛坐在桌前擦拭著他那把破劍。這麼多年每天見他在那擦劍,他卻只見他用那劍劈過柴。
“公主?哪個公主?”
息城呼一下從榻上坐起來。
“看,我就說麼,一聽公主這兩個字,少爺保準就有精神了。”司御星君看衝少虞使了一個眼色。
二人趕緊跟上去。
息城正要往外走,突然又轉回來拉著少虞,“到底是哪個公主?”
“還有哪個?驛站裡住的那位唄。”少虞終於說了句痛快話。
“盈兒?”
息城丟下少虞就往外跑。
“少爺,衣服還沒換。”
“鞋也穿上。”
少虞和莫愁在後面喊住他,是了,他還穿著家常的長衫,鞋子也沒穿就往外跑,這是要人貽笑大方嗎?